50 一路西北（3）打听打听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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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走了多久，我就像进了蜂巢迷宫一样，疯狂地推算自己的位置。
最后我真的不想去了，我假意提醒他道：“你的饭店关门了吗？再来客人咋办？”
店小二幡然醒悟地一惊，道：“嗨！忘了！”
然后他又回归平静，继续为我引路，道：“我这个人就是热心肠，总是想把好东西分享给别人。老毛病又犯了。没事，送佛送到西。这边！跟住！”
这要不是为了害我，我倒立着吃面条！
终于感觉到前路凶险异常的我后背传来一丝凉意。
我客气道：“不用了，您指一下方向，我自己能找到。您赶紧回店里照顾生意吧，别因为我这点小事错过了有钱的大鱼。”
店小二马不停蹄道：“马上了！马上了！不差这两步！”
我有心逃跑，但这里环境险恶，沟壑纵横，容易崴脚。
我有心呼救，但放眼四下无人，夕阳将尽，野旷天低。
这种地方能有网吧？
这个二货是不是想把我给卖了？
我就不信他能把我卖了。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到时候还不一定谁卖谁呢。走就走！
我跟定他了！
最起码他算还是个熟人，跟着他我还能有点安全感。
又是一段翻山越岭的路。
：“就这！就这！”店小二突然变得很兴奋。
我抬头一看周围，是个大废品收购站的样子，破车、破沙发、破家用电器堆成的一座座奇形怪状的建筑。塔吊、集装箱、发电风车穿插在里面。脏乱差就不说了，好像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路不长了。
而店小二却开始了长篇大论，他道：“进去之后你就哭吧，你会感觉你这辈子都白活了。哭你可能都找不着调，因为你根本合不上你的下巴。还不是我吓唬你，你最好保护好你的眼珠子，否则你小子的眼珠子肯定就飞出来了。你还得保护好你的肾，别分泌太多肾上腺素；你还得保护好你的肝，爆肝对身体没啥好处。对了，关键是你的小心脏……”
我道：“您带我去的是网吧还是屠宰场啊？”
店小二道：“你闻到血腥味了？那不是屠宰场散发出来的，可能就是乌鸦找到了死耗子。这儿的乌鸦不算多，我知道一个有特别多乌鸦的地方，改天带你去见识见识。”
提到乌鸦，又戳中了我的兴奋神经。
我道：“哥，这事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今天上午我被乌鸦人袭击了。”
店小二道：“真的假的！”
我道：“新来的校花被校霸霸凌之后想不开跳楼，我去天台劝阻，结果亲眼看着她被一群乌鸦裹挟着飞走了。哈哈哈，您说这事邪门不邪门。”
店小二道：“这算啥，更邪门的我都见过。一会到了网吧你就明白了。”
我腿肚子发软走不动了。
我道：“配置行吗？我对机器配置要求挺高的！”
店小二一副急于求成的样子道：“放心，不能让你用286啊。”
我终于认怂了，道：“哥我不去了，不去了。”
：“哎！你这人？”店小二急了，愤怒道：“你怕啥呀！我还能害你呀！”
我缓和地说道：“啊，没事。我穷，钱不够，只能等晚上打折包夜的时候上机。您请回吧，我先在这周围溜达一会。这景不错啊这，呵呵。”
店小二怒了：“我擦！小兔崽子！耍我是吧！”
我赶紧道：“咋了大哥，别生气呀，我领你情！感激你！”
店小二更怒了，从后腰抽出一把甩刀，恶狠狠道：“这辈子都是我欺骗人，最恨别人敢欺骗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我也急了，委屈道：“我欺骗你啥了？到了晚上我肯定去！不去我是你孙子！”
店小二恶狠狠道：“跟我俩扯呢？你结账的时候钱包里剩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个逼数吗？”
借着最后的一道夕阳余晖，我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店小二。
光线冷暖分明，令此人的棱角更分明，他脸孔俊朗，身材略高，目似朗星，面如冠玉，颧骨略高，能胜任出演青年时期的诸葛亮。
但他此时拧眉瞪眼，成八字的眉毛把单眼皮的眼睛挤得像两个三角板。
我分析他应该是个明白人，不至于铤而走险做傻事。
结账的时候，我确实让他看到了我的钱包。
我哈哈一笑，道：“嗨，大哥，您误会了，我这钱是我好几天的钱，不能一口气花完，不过没关系，您要是急需用钱，我借给您点。”
人生地不熟，还能怎么办？这个时候就是破财免灾的时候。
为了表示诚意，我赶紧从钱包里点出四张最新版的红票。
店小二又又又怒了。他气急败坏道：“你印呆我谁不？我图你那俩糟钱么啊我？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我坏水缺过钱吗？”
坏水！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其实就是我今天下午刚听说的。
听他报号叫坏水，我还有些小激动。
我惊讶的吼道：“坏水大哥？！真的是您？！可别冒充啊！你知道后果。”
坏水摘掉服务生的帽子，道：“我冒葱个屁，我还他妈冒蒜呢我。不，你谁呀你？！”
我是谁？
这是要听我报号吗？
我谦逊地一笑，道：“我没名，您肯定不认识，我知道您就行呗。大哥，你今天咋这么热心肠呢，百忙之中还抽这么多时间护送我到这么远。我老感动了！谢谢！谢谢大哥！”
坏水收起甩刀，表情突然变得很无奈。
他偷眼观察身后，一甩手道：“哎~这不嘛，朋友在这个偏僻的地界开了个网吧，非让我帮着提高点人气。我……帮你的同时也是帮他。”
哦？
看来坏水这也是受制于人了。
他果然是要把我卖了，卖给一个比他还狠的角色。
估计他的压力也不小，我瞬间感觉他可怜巴巴的。
我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我这是人之将死的征兆吗？
我道：“一个一个拉人？也不是事吧。”
坏水又突然流露出灿烂的微笑，道：“嘿嘿！也还行，我看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的。”
我道：“黑店呐？”
坏水点头道：“有！也有白电脑。擦！你问那么多干啥，赶紧进去看看那！”
正当我扭头要跑，貌似突然有人呼唤出了我的名号。
：“大机霸！”
我回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大机霸这个名号我已经好几年没听过了。
那还是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兴起的。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网吧，所以我是混街机厅的。
由于实力太过突出，所以被烙上了这个名号。
能知道我这个名号的人应该是个老相识。
谁呢？
我一回头不要紧，把我吓了一个大跟头。
我回头仔细观察。
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浓重的黑眼圈，耷拉个膀子，百无聊赖的样子，一脸衰相。
让我惊骇窒息的是他的浑身上下全是伤疤，仔细打量，他的每一寸皮肤都是战损的。
他是我哪位旧相识？
为了除去沟壑纵横的干扰，我采取眯眼观瞧法。
看他的实际年龄应该不大。
小小年纪都经历了什么？竟能变得如此沧桑！
如果他是受害者的写照，那我的未来……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个人看着确实眼熟，但我就是对不上号。
以我的记忆力，若是我见过的人，不应该被我遗忘。
若说没见过，我又感觉他好像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围绕。
又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实在让我困扰。
更让我困扰的是坏水见到他后的反应。
坏水好像看到这个人后变得很紧张，他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退到比我距离这个人还远的位置。
这个人还对坏水打招呼道：“哥~。”
坏水没答应。
这个人也没在意，他只是自顾自地拿出烟来准备要抽。
我和坏水对视了一眼。
坏水急匆匆地对着我道：“我不跟你废话了，网吧你自己进啊。没钱可以赊账，都是朋友开的，玩好了多往这领点人就行。”
说完，坏水就大步流星的扬长而去，把我自己丢在这里。
啊！？这就走了？
我要不要跟上？
我喊道：“喂！坏水哥！等一下！”
坏水听到我的呼喊后拔腿就跑。
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完了！
坏水肯定是已经把我给卖了无疑。
但关键是，我竟然连个具体的价钱都不知道。
更关键的是，我是一个从来不跑步的体面人，我走着走的话，能虎口脱险吗？
更更关键的是，就算是跑，我只知道我现在大概的位置是三炮台市最西北的方位，我该往哪跑？
万一我跑进了程晶晶的商圈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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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真的不想去了，我假意提醒他道：“你的饭店关门了吗？再来客人咋办？”
店小二幡然醒悟地一惊，道：“嗨！忘了！”
然后他又回归平静，继续为我引路，道：“我这个人就是热心肠，总是想把好东西分享给别人。老毛病又犯了。没事，送佛送到西。这边！跟住！”
这要不是为了害我，我倒立着吃面条！
终于感觉到前路凶险异常的我后背传来一丝凉意。
我客气道：“不用了，您指一下方向，我自己能找到。您赶紧回店里照顾生意吧，别因为我这点小事错过了有钱的大鱼。”
店小二马不停蹄道：“马上了！马上了！不差这两步！”
我有心逃跑，但这里环境险恶，沟壑纵横，容易崴脚。
我有心呼救，但放眼四下无人，夕阳将尽，野旷天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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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二货是不是想把我给卖了？
我就不信他能把我卖了。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到时候还不一定谁卖谁呢。走就走！
我跟定他了！
最起码他算还是个熟人，跟着他我还能有点安全感。
又是一段翻山越岭的路。
：“就这！就这！”店小二突然变得很兴奋。
我抬头一看周围，是个大废品收购站的样子，破车、破沙发、破家用电器堆成的一座座奇形怪状的建筑。塔吊、集装箱、发电风车穿插在里面。脏乱差就不说了，好像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路不长了。
而店小二却开始了长篇大论，他道：“进去之后你就哭吧，你会感觉你这辈子都白活了。哭你可能都找不着调，因为你根本合不上你的下巴。还不是我吓唬你，你最好保护好你的眼珠子，否则你小子的眼珠子肯定就飞出来了。你还得保护好你的肾，别分泌太多肾上腺素；你还得保护好你的肝，爆肝对身体没啥好处。对了，关键是你的小心脏……”
我道：“您带我去的是网吧还是屠宰场啊？”
店小二道：“你闻到血腥味了？那不是屠宰场散发出来的，可能就是乌鸦找到了死耗子。这儿的乌鸦不算多，我知道一个有特别多乌鸦的地方，改天带你去见识见识。”
提到乌鸦，又戳中了我的兴奋神经。
我道：“哥，这事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今天上午我被乌鸦人袭击了。”
店小二道：“真的假的！”
我道：“新来的校花被校霸霸凌之后想不开跳楼，我去天台劝阻，结果亲眼看着她被一群乌鸦裹挟着飞走了。哈哈哈，您说这事邪门不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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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一副急于求成的样子道：“放心，不能让你用286啊。”
我终于认怂了，道：“哥我不去了，不去了。”
：“哎！你这人？”店小二急了，愤怒道：“你怕啥呀！我还能害你呀！”
我缓和地说道：“啊，没事。我穷，钱不够，只能等晚上打折包夜的时候上机。您请回吧，我先在这周围溜达一会。这景不错啊这，呵呵。”
店小二怒了：“我擦！小兔崽子！耍我是吧！”
我赶紧道：“咋了大哥，别生气呀，我领你情！感激你！”
店小二更怒了，从后腰抽出一把甩刀，恶狠狠道：“这辈子都是我欺骗人，最恨别人敢欺骗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我也急了，委屈道：“我欺骗你啥了？到了晚上我肯定去！不去我是你孙子！”
店小二恶狠狠道：“跟我俩扯呢？你结账的时候钱包里剩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个逼数吗？”
借着最后的一道夕阳余晖，我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店小二。
光线冷暖分明，令此人的棱角更分明，他脸孔俊朗，身材略高，目似朗星，面如冠玉，颧骨略高，能胜任出演青年时期的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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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的时候，我确实让他看到了我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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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地不熟，还能怎么办？这个时候就是破财免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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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水摘掉服务生的帽子，道：“我冒葱个屁，我还他妈冒蒜呢我。不，你谁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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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谦逊地一笑，道：“我没名，您肯定不认识，我知道您就行呗。大哥，你今天咋这么热心肠呢，百忙之中还抽这么多时间护送我到这么远。我老感动了！谢谢！谢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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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坏水这也是受制于人了。
他果然是要把我卖了，卖给一个比他还狠的角色。
估计他的压力也不小，我瞬间感觉他可怜巴巴的。
我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我这是人之将死的征兆吗？
我道：“一个一个拉人？也不是事吧。”
坏水又突然流露出灿烂的微笑，道：“嘿嘿！也还行，我看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的。”
我道：“黑店呐？”
坏水点头道：“有！也有白电脑。擦！你问那么多干啥，赶紧进去看看那！”
正当我扭头要跑，貌似突然有人呼唤出了我的名号。
：“大机霸！”
我回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大机霸这个名号我已经好几年没听过了。
那还是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兴起的。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网吧，所以我是混街机厅的。
由于实力太过突出，所以被烙上了这个名号。
能知道我这个名号的人应该是个老相识。
谁呢？
我一回头不要紧，把我吓了一个大跟头。
我回头仔细观察。
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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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哪位旧相识？
为了除去沟壑纵横的干扰，我采取眯眼观瞧法。
看他的实际年龄应该不大。
小小年纪都经历了什么？竟能变得如此沧桑！
如果他是受害者的写照，那我的未来……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个人看着确实眼熟，但我就是对不上号。
以我的记忆力，若是我见过的人，不应该被我遗忘。
若说没见过，我又感觉他好像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围绕。
又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实在让我困扰。
更让我困扰的是坏水见到他后的反应。
坏水好像看到这个人后变得很紧张，他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退到比我距离这个人还远的位置。
这个人还对坏水打招呼道：“哥~。”
坏水没答应。
这个人也没在意，他只是自顾自地拿出烟来准备要抽。
我和坏水对视了一眼。
坏水急匆匆地对着我道：“我不跟你废话了，网吧你自己进啊。没钱可以赊账，都是朋友开的，玩好了多往这领点人就行。”
说完，坏水就大步流星的扬长而去，把我自己丢在这里。
啊！？这就走了？
我要不要跟上？
我喊道：“喂！坏水哥！等一下！”
坏水听到我的呼喊后拔腿就跑。
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完了！
坏水肯定是已经把我给卖了无疑。
但关键是，我竟然连个具体的价钱都不知道。
更关键的是，我是一个从来不跑步的体面人，我走着走的话，能虎口脱险吗？
更更关键的是，就算是跑，我只知道我现在大概的位置是三炮台市最西北的方位，我该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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