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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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放心吧，我这不是投机打把，诺、这可是县城国营饭店出示的收购公函，这总作不了假吧？”韩东说完从口袋里掏出赵科长出具的公函递给韩森。
韩森接过去一看，眉头皱了皱，虽然他不识字，但是那公函上盖的大红章他可是认识的，反复看了看没有说话，小心叠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对着旁边的韩菲菲看了一眼：“把晚饭端上来！”
柳慧虽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看到韩森没有再说什么，也连忙说道：“对、快把晚饭端上来”！说完自己也急匆匆的朝厨房走去。
“爸，人家国营饭店的采购科长说了，我们有多少人家收多少，所以我想回村里一趟，让大家伙一起上山采摘蘑菇，由我统一收购，然后拉到县城卖给国营饭店，我从中赚点差价”！
“行，反正现在是农闲，队上也没什么事做，你跟我一起去找支书一趟，憨娃，你们三个留下来看好家，把那猪板油给煮了放好！”韩森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韩东连忙跟了上去。
青山林场距离小韩村有十多公里的路程，父子俩一路也没有说话，花了一个来小时重新回到了小韩村，径直朝村支书韩根家走去。
这时候虽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村里也有一大半的人家里亮着灯火，更多的人则是三三两两的坐在屋外聊天，看到韩森父子，村支书韩根吓了一跳，拉着韩森就进了屋。
“怎么了？你们怎么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韩根一脸紧张兮兮的问道。
韩森不慌不忙的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韩根，看了韩东一眼，也递了一支过去，点上烟这才开口：“韩根大哥，有件事我拿不准，过来跟你商量一下。”
韩根猛吸了两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好似下了某种决定一样，点了点头道：“行，你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韩根大哥，是这样的，小东今天去了趟县城，结识了一个县上的大人物，人家说大量收购山上的蘑菇，并且出具了收购公函，不知这样算不算投机倒把？”
韩根听后大吃一惊：“什么？收购蘑菇？快，快把那公函给我看看！”
韩森颤颤兢兢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公函，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韩根同样不淡定，这事要是真的，对于小韩村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虽然今年的秋收刚刚完成，但是田里的收成并不好。
全村上下绝大多数人的粮食都不够吃，要是全村人都可以上山采蘑菇补贴一下家用，那对于整个小韩村来说，不亚于救命稻草！
韩根接过公函反复看了好几遍，紧接着就哈哈大笑：“好事！天大的好事啊！老弟，这可是县城国营饭店出具的采购公函，属于公家采购。”
“小东，你小子行啊，连国营饭店的人都认识，不错，不错，你们等等，我去把几个村干部叫过来商量一下，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伙。”
韩根说着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刚跑出几步又折返了回来，把公函重新递还给韩森，叮嘱道：“这公函一定要放好！”
不大一会儿，生产队长、村会计等几个人同样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拿起公函又是反复看了好几遍。
韩根看到这一幕，不禁紧张了起来：“你们小心点，这可是通行证，要是弄破了，那可就捅破天了！”
村会计王新芳点了点头：“对、这可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啊，支书，我看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伙了！”
韩根掏出香烟分了一圈，摆了摆手道：“这事不急，小东，这蘑菇不知怎么跟对方交易啊？总不可能让大家都去县城交易吧？”
韩东一听内心也是暗骂老狐狸，不过还是笑了笑：“根叔，那公函上也说了，他们只认我，你们就算把蘑菇送过去，人家也不会收购。”
韩根点了点头：“对，无规矩不成方圆，毕竟这生意是你出面拉过来的，那小东，不知你打算以什么价位收购蘑菇？又怎么结算？”
“六分，我出六分钱一斤，不过我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钱，所以要等我从县城回来才能给大家结账。”
“什么？六分钱一斤？”听到韩东的话，韩根、生产队长、村会计等几个人屁股上像是装了弹簧一样，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无本的买卖，往林子里一钻，每个人每天轻轻松松采个一两百斤，那可是十来块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也难怪他们那么激动。
看到他们的表情，韩东也是打蛇随棍上：“根叔，我这出的价可不低，算是帮全村人渡过难关，不过我也有几个条件的。”
“对对对，小东你有话尽管说，我们村干部绝对支持你！”村会计王新芳一辈子精打细算，这会儿竟然主动掏出香烟分了一圈。
韩东掏出火柴帮大家把烟点上，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条件也很简单，首先就是安全问题，大家不要看到有钱赚，妇女老幼全家上阵，林场里面可是危机重重，每个人的安全自己负责，万一出了什么事，与我无关！”
“其次，村干部要帮我过秤，并且帮我挑选蘑菇，烂的、品相不好的、特别是毒蘑菇要挑出来，万一混进了毒蘑菇，人家吃出事了，我可是要坐牢的！”
“最后就是村里的拖拉机要给我用来运输，毕竟每天几千上万斤的蘑菇，没有拖拉机，我根本送不过去。”
韩根深吸了几口烟，看了看旁边的生产队长和村会计：“你们看呢？小东提出来的这三点我认为合情合理，一点都不过分。
“同意！”
“我也同意，合情合理！”
韩根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你们两个去带着大家伙点火把，我用广播通知大家去打谷场开会。”
听到广播的声音，村里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过还是像溪流汇入大海一样纷纷朝打谷场走去。
当大家看到韩森父子的时候，顿时议论纷纷，还以为韩森后悔去做护林员，一个个议论纷纷。
“哼！装什么好人，这才去了一天就回来，当初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别人逼他们去！”
“对，既然他们自告奋勇，那这护林员他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说什么的都有，韩东也听的一清二楚，回想起前世的种种，真想一走了之，不过他还是把那股无名火强压了下去。
当然这些话，韩根也听的一清二楚，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你们都给我闭嘴，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下面胡咧咧。”
当然村里人一般都习惯了东长里短的，村东头的人在家放了个屁，不要半天的功夫全村都知道了。
所以韩根看了韩东一眼，发现韩东没有计较，也没有继续纠结，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今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小东认识了县里的大人物，说是要大量收购山上的蘑菇，并且出具了收购公函，人家小东看到村里人缺衣少食，不忍心，所以准备带着大家伙一起来做这件事。”
村支书韩根的话就像一块烧红的铁块丢进了水里一样，顿时炸了锅。
“小东，这是真的吗？”
“小东，你准备多少钱收蘑菇啊？”
“小东，什么时候开始收蘑菇？这钱怎么结算？”
看到下面像菜市场一样，韩根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又是一拍桌子：“都吵什么吵，人家小东是做大事的人，难道要一个个的回答你们？都听我说。”
韩根的年纪也不大，才堪堪四十，但却做了二十来年的村支书，那威信还是很足的，大家看到他发火，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到大家都没再说话，韩根很满意的扫了大家一眼，不紧不慢的掏出香烟点了一根，舒服的吸了一口，下面的人急得猴耳挠腮，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给五马分尸，但是又敢怒而不敢言，看的韩东内心微颤。
“那个，在说这个事之前我在这里先强调几点，首先，因为青山林场里面非常危险，所以为了大家伙的安全着想，严禁15周岁以下和55周岁以上的人进山。”
“其次，大家伙进山都是自愿的，万一发生任何意外，都与小东他们一家无关，同意的等下开完会大家都去王会计那里去签字按手印。
“第三，太小和太老的蘑菇大家都不要采摘，人家大人物不要，就算你采摘回来也会被挑选出来，最重要的是不能把毒菇采进去，一旦发现，取消他的采菇资格。”
“第四，大家尽可能的以家庭为单位集体行动，千万别去太深处，家里劳动力少的也尽可能和其他人一起搭伙行动，万事安全第一。”
“最后一点，蘑菇由小东统一按六分钱一斤收购，货送到县城回来就跟大家结算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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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森接过去一看，眉头皱了皱，虽然他不识字，但是那公函上盖的大红章他可是认识的，反复看了看没有说话，小心叠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对着旁边的韩菲菲看了一眼：“把晚饭端上来！”
柳慧虽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看到韩森没有再说什么，也连忙说道：“对、快把晚饭端上来”！说完自己也急匆匆的朝厨房走去。
“爸，人家国营饭店的采购科长说了，我们有多少人家收多少，所以我想回村里一趟，让大家伙一起上山采摘蘑菇，由我统一收购，然后拉到县城卖给国营饭店，我从中赚点差价”！
“行，反正现在是农闲，队上也没什么事做，你跟我一起去找支书一趟，憨娃，你们三个留下来看好家，把那猪板油给煮了放好！”韩森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韩东连忙跟了上去。
青山林场距离小韩村有十多公里的路程，父子俩一路也没有说话，花了一个来小时重新回到了小韩村，径直朝村支书韩根家走去。
这时候虽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村里也有一大半的人家里亮着灯火，更多的人则是三三两两的坐在屋外聊天，看到韩森父子，村支书韩根吓了一跳，拉着韩森就进了屋。
“怎么了？你们怎么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韩根一脸紧张兮兮的问道。
韩森不慌不忙的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韩根，看了韩东一眼，也递了一支过去，点上烟这才开口：“韩根大哥，有件事我拿不准，过来跟你商量一下。”
韩根猛吸了两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好似下了某种决定一样，点了点头道：“行，你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韩根大哥，是这样的，小东今天去了趟县城，结识了一个县上的大人物，人家说大量收购山上的蘑菇，并且出具了收购公函，不知这样算不算投机倒把？”
韩根听后大吃一惊：“什么？收购蘑菇？快，快把那公函给我看看！”
韩森颤颤兢兢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公函，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韩根同样不淡定，这事要是真的，对于小韩村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虽然今年的秋收刚刚完成，但是田里的收成并不好。
全村上下绝大多数人的粮食都不够吃，要是全村人都可以上山采蘑菇补贴一下家用，那对于整个小韩村来说，不亚于救命稻草！
韩根接过公函反复看了好几遍，紧接着就哈哈大笑：“好事！天大的好事啊！老弟，这可是县城国营饭店出具的采购公函，属于公家采购。”
“小东，你小子行啊，连国营饭店的人都认识，不错，不错，你们等等，我去把几个村干部叫过来商量一下，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伙。”
韩根说着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刚跑出几步又折返了回来，把公函重新递还给韩森，叮嘱道：“这公函一定要放好！”
不大一会儿，生产队长、村会计等几个人同样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拿起公函又是反复看了好几遍。
韩根看到这一幕，不禁紧张了起来：“你们小心点，这可是通行证，要是弄破了，那可就捅破天了！”
村会计王新芳点了点头：“对、这可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啊，支书，我看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伙了！”
韩根掏出香烟分了一圈，摆了摆手道：“这事不急，小东，这蘑菇不知怎么跟对方交易啊？总不可能让大家都去县城交易吧？”
韩东一听内心也是暗骂老狐狸，不过还是笑了笑：“根叔，那公函上也说了，他们只认我，你们就算把蘑菇送过去，人家也不会收购。”
韩根点了点头：“对，无规矩不成方圆，毕竟这生意是你出面拉过来的，那小东，不知你打算以什么价位收购蘑菇？又怎么结算？”
“六分，我出六分钱一斤，不过我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钱，所以要等我从县城回来才能给大家结账。”
“什么？六分钱一斤？”听到韩东的话，韩根、生产队长、村会计等几个人屁股上像是装了弹簧一样，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无本的买卖，往林子里一钻，每个人每天轻轻松松采个一两百斤，那可是十来块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也难怪他们那么激动。
看到他们的表情，韩东也是打蛇随棍上：“根叔，我这出的价可不低，算是帮全村人渡过难关，不过我也有几个条件的。”
“对对对，小东你有话尽管说，我们村干部绝对支持你！”村会计王新芳一辈子精打细算，这会儿竟然主动掏出香烟分了一圈。
韩东掏出火柴帮大家把烟点上，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条件也很简单，首先就是安全问题，大家不要看到有钱赚，妇女老幼全家上阵，林场里面可是危机重重，每个人的安全自己负责，万一出了什么事，与我无关！”
“其次，村干部要帮我过秤，并且帮我挑选蘑菇，烂的、品相不好的、特别是毒蘑菇要挑出来，万一混进了毒蘑菇，人家吃出事了，我可是要坐牢的！”
“最后就是村里的拖拉机要给我用来运输，毕竟每天几千上万斤的蘑菇，没有拖拉机，我根本送不过去。”
韩根深吸了几口烟，看了看旁边的生产队长和村会计：“你们看呢？小东提出来的这三点我认为合情合理，一点都不过分。
“同意！”
“我也同意，合情合理！”
韩根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你们两个去带着大家伙点火把，我用广播通知大家去打谷场开会。”
听到广播的声音，村里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过还是像溪流汇入大海一样纷纷朝打谷场走去。
当大家看到韩森父子的时候，顿时议论纷纷，还以为韩森后悔去做护林员，一个个议论纷纷。
“哼！装什么好人，这才去了一天就回来，当初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别人逼他们去！”
“对，既然他们自告奋勇，那这护林员他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说什么的都有，韩东也听的一清二楚，回想起前世的种种，真想一走了之，不过他还是把那股无名火强压了下去。
当然这些话，韩根也听的一清二楚，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你们都给我闭嘴，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下面胡咧咧。”
当然村里人一般都习惯了东长里短的，村东头的人在家放了个屁，不要半天的功夫全村都知道了。
所以韩根看了韩东一眼，发现韩东没有计较，也没有继续纠结，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今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小东认识了县里的大人物，说是要大量收购山上的蘑菇，并且出具了收购公函，人家小东看到村里人缺衣少食，不忍心，所以准备带着大家伙一起来做这件事。”
村支书韩根的话就像一块烧红的铁块丢进了水里一样，顿时炸了锅。
“小东，这是真的吗？”
“小东，你准备多少钱收蘑菇啊？”
“小东，什么时候开始收蘑菇？这钱怎么结算？”
看到下面像菜市场一样，韩根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又是一拍桌子：“都吵什么吵，人家小东是做大事的人，难道要一个个的回答你们？都听我说。”
韩根的年纪也不大，才堪堪四十，但却做了二十来年的村支书，那威信还是很足的，大家看到他发火，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到大家都没再说话，韩根很满意的扫了大家一眼，不紧不慢的掏出香烟点了一根，舒服的吸了一口，下面的人急得猴耳挠腮，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给五马分尸，但是又敢怒而不敢言，看的韩东内心微颤。
“那个，在说这个事之前我在这里先强调几点，首先，因为青山林场里面非常危险，所以为了大家伙的安全着想，严禁15周岁以下和55周岁以上的人进山。”
“其次，大家伙进山都是自愿的，万一发生任何意外，都与小东他们一家无关，同意的等下开完会大家都去王会计那里去签字按手印。
“第三，太小和太老的蘑菇大家都不要采摘，人家大人物不要，就算你采摘回来也会被挑选出来，最重要的是不能把毒菇采进去，一旦发现，取消他的采菇资格。”
“第四，大家尽可能的以家庭为单位集体行动，千万别去太深处，家里劳动力少的也尽可能和其他人一起搭伙行动，万事安全第一。”
“最后一点，蘑菇由小东统一按六分钱一斤收购，货送到县城回来就跟大家结算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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