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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普通却厉害的暗器

    “蹬蹬蹬”

    幽长青只觉在背上传来一道劲力,身形站立不稳,往前踉跄几步。除了背上隐隐生痛外,只觉体内气血翻涌,险些被震出内伤。

    此时的幽长青心里大骇,虽不知道偷袭者是何人,但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之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什么人?”

    幽长青连忙转身,长剑横于身前,待看清偷袭之人竟然是一位少年时,不禁有些诧异,随即低喝道。

    “哼,取你性命的人。”

    李应天冷冷道,手中的弯刀却没半点停顿,施展开“崩山刀法”飞身上前去。

    郑、彭二位镖师也不含糊,举刀便围攻上前。

    幽长青见围攻上来的三人刀法娴熟,绝非是普通之人,但对方相貌陌生,并不认识此三人。

    身为血沙门的掌门人,幽长青数十年在武林中有不少的仇家,因此,遭遇敌人的围杀并不奇怪。只是如此一来,对付四行镖局的计划便要落空了。

    在三人的围攻之下,幽长青仍游刃有余,他一剑挑开彭竺的单刀,连刺两剑逼退郑友元,而面李应天攻来的弯刀,幽长青可不敢硬接,似乎有些顾忌眼前少年的内功修为。

    原本,正与幽长青生死相斗的董复,猛见凭空出现三人前来相助,虽然有些诧异,但仍然不禁松一口气。

    激斗一番后的董复,内力损耗过大,此时干脆站于一旁暗自运动调息,当他看清楚围攻幽长青那三人时,眉头只是一笑,随即冷笑不已,也不上前相助,在一边冷眼旁观。

    眨眼之间,二十余招过去,在三人的围攻之下,幽长青渐渐处于下风,即使他内功再深厚无比,毕竟之前与董复一番交手后,同样损耗不少的内力。

    在三人之中,李应天的内功修为绝不在幽长青之下,在三番两次的刀剑碰撞之下,幽长青执剑的虎口已被震裂,对李应天更为忌惮。

    如此一来,有些束手束脚的幽长青很快便处于下风,招式似乎有些凌乱,被郑友元的单刀划伤了手臂。

    幽长青知道,再斗下去必败无疑,他侧身避开李应天的一刀,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敢报上名来?”彭竺冷笑道:“什么人?取你狗命的人,老不死,拿命来吧。”说着,挥刀攻向其下三路。

    幽长青连忙退后,举剑挡住郑郑友元的一刀,但面对李应天攻到的弯刀却不敢硬接,连忙侧身躲避。谁料李应天不待招式用老,手腕猛然一转,刀片瞬间划破他的衣襟。

    低头望一眼被弯刀所伤的位置,幽长青那是又惊又怒,堂堂一代掌门人竟被三位无名小卒所伤,恐怕曰后流传出去必将成为笑话。

    “你们找死。”

    此时又羞又怒的幽长青大喝一声,内力疯狂灌注在长剑之上,向彭竺连连进攻。

    三人之中,彭竺的内功修为最弱,幽长青早已一清二楚,若不是有李应天从旁相助,恐怕此时的彭竺已经受伤了。

    “铛铛铛”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彭竺挡住对手三剑,每挡下一剑,只觉越来越吃力,第三剑时,手中的单刀险些要脫手而飞。

    见彭竺不断后退,幽长青则步步紧追。他身形凌空跃起,恰好避过李应天二人的单刀,随即半空中的幽长青身形往前急掠而去,长剑刺向彭竺的面门。

    几乎是同时,李应天二人身形高高跌起,举刀从后攻到。半空中的幽长青随即收回长钊,一个千斤坠落回地面,紧接着双袖扬起,从袖口处喷出一阵烟雾。

    “不好,有毒。”

    李应天突然见被白烟包围当中,只是吸进一些便头晕目眩,知道烟雾中有毒,连忙飞身退后。

    正在一旁观看的董复,见再次出现白烟,知道当中的厉害,可不敢大意,连连后退。

    李应天正运功压制体内之毒,突然从烟雾里传来彭竺的一声惨叫。

    由于烟雾久久不散,只能看见里面模糊的人影,但李应天已暗道不妙,急忙屏住呼吸冲进毒雾中。

    烟雾里,此时郑友元已晕倒在地上,而幽长青正要挥剑刺下去,危急之下的李应天连忙将弯刀飞掷而去。

    原本正要取掉郑友元性命的幽长青,无奈之下收回长剑,躲避那直飞而来的弯刀。

    见郑友元安然无恙,李应天暗松一口气,忽然,眼角发现,不远处的彭竺此时已倒在地上,胸口满是鲜血,明显已遭遇不测。

    李应天心里大惊,快步冲上前去,伸手一探,此时的彭竺已没有半分气息。

    “彭大哥,啊……幽长青拿命来。”

    愤怒之下的李应天一声怒吼,随手捡起地上一把单刀扑向幽长青。

    此时,盛怒下的李应天仿佛如同拼命三郎一般,攻势如同潮水一般。

    二人若论内功修为,自然是李应天略高一筹,再者,幽长青之前已损失不少的内力,此时,面对如此疯狂的进攻,幽长青很快便抵挡不住。只听得“铛”一声响,幽长青的长剑脫手飞上半空,他大骇之下,飞身而退。

    李应天岂能让他如愿,今日无论如何要为彭竺报仇雪恨,当即欺身而上,左掌运尽全力拍出去。

    李应天不知不觉间使出《百步迎风》的步法,幽长青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见一掌已经攻到。

    李应天在愤怒之下的全力一掌,若是被拍中,必定经脉尽碎而死,甚至来不及吐出鲜血。

    幽长青万万想不到,李应天竟拥有如此诡异的步法。明明两者相距甚远,似乎只是随即的踏进两步,便已近身前。

    李应天拍出的一掌非同小可,幽长青自然不敢轻视。眼见避无可避,幽长青当然不愿坐以待毙,只见暴喝一声,提气运劲,一掌便迎上前去。

    两掌相接,悄然无声。

    幽长青只觉对手的内力汹涌澎湃,一浪紧接一浪,源源不断。

    正当二人在比拼内力重要关头之际,忽然一人大喝一声道:“天助我也,小子,受死吧。”随即一把长剑往李应天身后刺去。

    与李应天比拼内力的幽长青此时正苦苦支撑,忽然见有人出手偷袭,自然是大喜过望。

    从背后传来破空之声,李应天知道有人出手偷袭,心里暗道不妙。此时正全力与幽长青比拼内力,难以分心去应付身后之人。眼见情势危急之际,李应天立即运转《偷星转月》的秘诀。

    幽长青见有人出手偷袭,以为这一次李应天必死疑,正当他全力运转内功,拖住对手之时,他随即脸色一变,紧接着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因为,幽长青发现,自已的内力忽然消失不见,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顿觉李应天的内力猛增。

    “不……”

    幽长青身猛然倒飞出去,半空中,他口中鲜血狂喷,重重摔在地上。

    倒地后的幽长青挣扎着要站起来,谁知牵扯内伤,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幽长青艰难的抬起头,眼中全是不解以及疑惑。

    再说李应天,将幽长青击飞的一瞬间,他猛然转身,手中单刀往前挡下偷袭者的一剑。

    原以为偷袭之人乃董复,此时才看清楚,竟然是消失多曰不见的丁氏三煞之中的丁二。

    虽然,不明白丁二为何在此现身,但李应天知道,绝不能让他再次逃走,当即挥刀攻上前去。

    这些曰子里,丁二为了借助董复之手对付李应天,因此一直留在四行镖局里。

    刘承带人上门闹事,以及幽长青的忽然现身,丁二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

    当李应天出现后,丁二便等待着出手的时机,而当二人正全力比拼内力之时,丁二便知机会便在眼前,当即毫不犹豫出手偷袭。

    眼看便要报得大仇,谁料两人竟然在此紧要关头分出胜负,让他的偷袭转眼落空。

    一击不中的丁二不敢缠斗下去,他清楚知道,自已并非李应天的对手,当即转身便走,同时大骂幽长青废物一个。

    “董镖头,快救我。”

    丁二向着董复的方向冲去,口中叫嚷着。

    原本被幽长青毒雾迷倒的四行镖局一众人等,已被相继扶进镖局之中,而此时的董复手执大刀与七、八名护卫站在大门下。

    当李应天以内功修为击败幽长青,董复脸上满是满惊讶的神情,至于丁二的求助,董复仿若未闻一般。

    李应天担心四行镖局的人出手相助,随即手上运劲,手上的单刀脫手,如同利箭般往前急飞而去。

    丁二走出数步,身形一顿,他有些不敢相信,低头看一眼被单刀刺穿的胸塍,不甘的倒在地上。

    此时,两名红衣大汉扶着受伤的幽长青飞奔而逃,李应天见此,心里着急,无论如何不能他逃掉,一心要为彭竺报仇。

    当下展开轻功,只是几个起落,李应天便追上三人,当即挥掌拍向幽长青。

    此时幽长青身受重伤,毫无还击之力,这一掌若是拍中,必死无疑。

    眼看便要将其击杀在此,忽然窜出一道人影挡在李应天面前,那人并飞快的出手,接下李应天拍出的一掌。

    “啪”一声,两掌相碰,随即分开。

    李应天身形往后倒退四步,而那人则倒退三步。

    李应天不禁一惊,估不到那人的内功竟如此之高。适才的一掌虽未全力以赴,但已使上七分劲力。

    当看清出手之人时,竟然是当曰与血沙门动手劫取龙扬镖局的老妪。

    忽然出手救下幽长青的人,正是连花宫三护法。

    三护法抬头看一眼李应天,脸上波澜不惊,转身提着幽长青的衣襟,飞奔而去,速度之快,转身便消失不见。

    李应天正要提气追赶,见此刻郑友元仍躺在地上,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

    血沙门盘踞在龙石镇外的一处山峰上,此时,三护法正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紫葵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

    片刻,绿葵快步而来,恭敬道:“师父。”三护法点了点头,坐下缓缓道:“那幽长青伤势如何?”绿葵不敢隐瞒,连忙道:“师父,幽长青全身经脉尽碎,虽留有一口气在,但已是废人一个。”

    “什么?”

    三护法一下子站起来,一言不发,柴葵二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片刻,三护法仰天长叹道:“唉,误我大事,误我大事也。”语气中满是痛心疾首。

    绿葵小心翼翼道:“师父,幽长青武功之高,在龙石镇更是少有对手,不知是被何人所伤?”三护法不禁想到与李应天对碰的一掌,才缓缓道:“那少年不错,居然能接下唯师的一掌。”紫葵与绿葵不禁对视一眼,不知道接下师父一掌的少年是何许人也。

    二人清楚知道,师尊武功高强,内功更是深不可测,在江湖中能与其抗衡的人,屈指可数。而能接下一掌,并且全身而退,足见那少年内功之高。

    “绿葵,那幽长青为何要独自前去龙石镇。”三护法想了想道。

    绿葵连忙道:“徒儿已打探清楚。幽长青担心各方势力在镖局大会上闹事,为了大会能顺利进行,于是便入镇希望各大镖局投靠。”三护法冷哼一声,道:“愚蠢至极,居然敢自作主张坏我大事,死不足惜。“紫葵道:“师父,眼下幽长青已成废人,那么镖局大会如何是好?”三护法摇头道:“我原本在镖局大会上对各家镖局动手,但一步之差……”紫葵有些忧心道:“若是坏了大事,我担心盟主会怪罪下来。”绿葵抢先道:“师父,最近外面似乎有不少人传言,似乎有关于本派欲要一统龙石镇的事情,徒儿猜想应该是走陋消息。“

    三护法身躯一震,忙道:“若真如此,事情不好办了。唉,原以为掌控小小的龙石镇不废吹灰之力,却在重要时刻徒生变故。”说完,不禁摇了摇头。

    紫葵忽然笑道:“师父无需担心,要掌控龙石镇并非难事。”三护法有些好奇道:“哦,徒儿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柴葵点头道:“龙石镇有实力的镖局屈指可数,远道、通海等镖局已然投靠,余下的无非是同福以及四行等几家镖局,只要暗中出手,将他们的总镖头击杀,再依计划让血沙门接手全镇便可。”三护法听完,点了点头,满脸慈祥的笑容,道:“不错,此计可行。不过,那少年的来历必须要打探清楚。”绿葵忙道:“此事交由徒儿便可。”

    三护法忽然想起一事,道:“最近有四护法的消息么?”绿葵连忙答道:“目前四护法已在石凤镇,听闻使者已经赶去了。”三护法有些不解,喃喃道:“使者不呆在北武楼,却跑去石凤镇所为何事?”绿葵忽然走近两步,低声道:“师父,据闻不少正派的武林人士正在四处追寻囚护法的下落。”

    “四妹办事还是那么急躁,不然,本派重出江湖之事岂能让人知晓。”三护法摇头叹息道。

    紫葵低声道:“师父,咱们是不容易要赶去石凤镇,助四护法对付那些江湖义士?”三护法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既然使者已经赶去……嗯,此事咱们一会再议。”她话声刚落,从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人高声道:“属下骆松求见三护法。”

    “嗯,进来吧。”三护卫随意道。

    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快步走进大殿,三护法见此,朗声道:“洛长老不呆在屋里疗伤,找本护法何事?”骆松恭敬道:“有劳护法挂心,属下伤势已无大碍。今日斗胆前来,是关镖局大会一事。”三护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难道镖局大会出现变故?”骆松颔首道:“回禀护法,镖局大会眼看在即,现如今掌门身受重伤,恐怕没有人前去主持大局。”

    三护法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无论如会这镖局大会①定要如期举行。”骆松有些迟疑道:“这……莫非掌门的伤势可在短时间内恢复?”三护法冷笑道:“恢复?全身经脉尽碎,即使是仙丹也难以救治,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哼,还险些坏我大事。”骆松惊恐道:“护法息怒,掌门此举属下并不知情。”三护法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连花宫需借助血沙门之手来掌控龙石镇,而镖局大会正是幽长青立威之日,凡有反抗者将全部击杀。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竟在此时出现差错,幽长青被人重伤,已经没法子再参与镖局大会,如今少了一位高手坐镇,大会上又如何震慑他人。

    “既然掌门已成废人,又该由何人来主持镖局大会?难道护法亲自出面?”骆松沉吟道。

    三护法踱行两步,道:“此事,本护法不适合露脸,届时由你们几位长老来主持镖局大会。”骆松拱手道:“护法请放心,此事交由我等便可。”三护法颔首道:“嗯,此事不由有失,退下吧。”骆松点头道:“属下告退。”他转身走到殿门,身形稍微一顿,想了想,似乎尝未下定决心一般。

    三护法察觉有异,眉头一皱道:“骆长老,难道还有其他事,不成?”原本正犹豫不决的骆松,当即一咬牙,转身上前两步道:“回三护法,属下心里确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三护法伸手道:“直说无妨。”骆松迟疑片刻才道:“如今掌门重伤已成废人,已经不适宜担任掌门之位。而本派乃是江湖中的一大门派,若是掌门之位一旦空缺,属下担心……”说到此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呵呵”

    三护法忽然一笑,目光紧盯着骆松,沉默不语,而脸上似笑非笑。

    此时的骆松紧张不已,额头上不知不觉出现冷汗,见对方一言不发,他心里也是踌躇不定。

    片刻,三护法端起茶杯,慢慢喝下茶水,才道:“骆长老言之有理,不知谁能胜任掌门之位。可惜血沙门没有副掌门一说。”骆松顿时松一口气,道:“这……全凭护法大人的安排。”骆松在血沙门已有二十余牟,曾听闻正是连花宫助幽长青坐上掌门一位。如今贸然提及掌门之位,骆松真担心会惹怒对方。

    “骆长老在血沙门中已有不少时日吧?”三护法忽然道。

    骆松虽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当即道:“回护法,前后已有二十余年了。”三护法一笑道:“好,本护法决定,便由你担任掌门一职,如何?”此言一落,骆松顿时一喜,但脸上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拱手道:“多谢护法厚爱,只是属下武功低微,恐怕难以服众。”三护法却有些不以为意道:“呵,无妨,谁敢反对此事,本护法一巴掌取其性。只是……”三护法随即脸色一沉道:“骆长老记住,若你曰后胆敢背叛连花宫,本护法必定亲手取你性命。”

    骆松一听,当即跪下道:“护法放心,属下忠心耿耿,愿为护法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三护法颔首道:“如此甚好,骆长……嗯,应该称你骆掌门了,你马上召集众人前来大殿,本护法要向众人宣布此事。”骆松心里大喜,连忙前去召集众人。

    待骆松这一位新任掌门退下后,三护法沉吟片刻,道:“若要暗杀各家镖局的当家人,时间上来不及了。绿葵,你亲自去一趟北武楼以及远道镖局,让他们在大会上暗我等一臂之力。”绿葵连忙点头答应,转身离开大殿。

    望着绿葵离开的背影,三护法忽然叹息道:“为了掌控龙石镇,当真是一波三折啊。上次有人潜入北武楼,以致走陋风声,已引起不少武林人士的警惕,徒儿记住,咱们接下来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绝不能大意。”三护法语气深长的喃喃自语。

    “是,师父,徒儿明白。”紫葵恭敬道。

    三护法满脸和蔼的点了点头,道:“徒儿明白便好,嗯,此大殿过于狭窄,恐怕难以容下血沙门众人,咱们去一趟演武场。”言罢,大步走出大殿,紫葵连忙快步跟上。

    时间过飞逝,很快便到了镖局大会的日子。

    万开楼乃龙石镇最大的客栈,此时客栈里虽已聚不少人,但却安静无比。

    为了让镖局大会顺利进行,血沙门更是包下了整个客栈,而今天,能到来的人全是龙石镇上各家镖局的镖头以及镖师。

    在一楼靠墙角的位置,李应天与郑友元以及王栋三人在围在一起,留心打量着四周各方镖局。

    龙石镇上的镖局虽有不少,但绝大多数势力弱小,因此前来参加大会的高手更是屈指可数。

    “少镖头,不见四行镖局的人?”郑友元目光扫着四周,道。

    李应天只是眉头一皱,董复迟迟未到,难道不愿参加镖局大会?上次被幽长青杀上门大闹一番,以董复的行事作风,绝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以往,李应天绝不愿看见四行镖局的人出现在眼前。但眼下,为了破坏连花宫一统龙石镇的野心,只能与董复联手。

    上一次在四行镖局门前与幽长青的一番打斗后,李应天已将其击成重伤,幽长青恐怕不会出现在镖局大会上。

    彭竺被幽长青所杀,李应天此行除了破坏连花宫的阴谋之外,还要击杀幽长青,为彭竺报仇雪恨。

    “哈哈,李镖头,雷某来迟了。”雷铜大步走进万开楼,很快便发现李应天,连忙上前客气道。

    李应天离座,拱手道:“雷总镖头别来无恙,快快请坐。”雷铜也不客气,落座便道:“呵呵,今天的万开楼当真热闹,齐聚了镇上所有的镖局啊。”李应天点头道:“不错,除了四行镖局之外,龙石镇所有的镖局都已来到。只是通海镖局的总镖头不见现身,前来的只是副镖头牛大山而已。”雷铜摇头道:“这镖局大会摆明是不怀好意,各家镖局能齐聚一堂已经实属难得了。”

    李应天低声道:“雷镖头,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连花宫得。”雷铜显得有些犹豫道:“当然,只是想凭你我二人之力,恐怕不行有心无力啊。那连花宫躲在暗处,随时有出手的可能,况且,即使是血沙门也不好对付,难啊。”说到最后,雷铜有些衰声叹气,似乎血沙门一统龙石镇已是铁板上的事实。

    “不瞒雷镖头,血沙门的幽长青已被我击伤重伤,恐怕不会出现在大会之上。”李应天想了想道,见雷铜到此时仍对血沙门心存顾忌,为了让他下定决心,是时候告诉他幽长青重伤一事。

    雷铜瞪大双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在幽长青重伤后,为了让镖局大会顺利举行,血沙门立即封锁该消息。而雷铜,则在绿葵口中得知幽长青被一个少年所伤的事,并让远道镖代劳打探消息。

    当雷铜得知此事后,有些不敢相信,纵横龙石镇多年的一大高手,竟然被一位默默无闻的少年所伤,让他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眼下,当李应天亲自承认幽长青乃是被他所伤,更让雷铜震惊不已。万想不到如今的李应天武功竟如此之高,让雷铜又惊又怕,若是对方趁机在镖局大会上发难,谁人能挡?恐怕只有连花宫的三护法能挡下这小子了。

    雷铜想到此,不禁脸色大变,但脸上仍强颜欢笑道:“若真如此,血沙门在这次的大会上翻不起风浪了。不过,我担心连花宫会接手大会之事,咱们不得不防。”郑友元好奇道:“雷镖头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雷铜故作沉吟道:“你我两家镖局联手,有些势单力薄,若是能与四行镖局联手,必能胜券在握。”李应天何尝不想与四行镖局联手,只是双方恩怨甚深,并不容易化解。

    “莫非雷铜头能说服董复?”李应天迟疑道。

    雷铜语气坚定道:“放心,说服董复一事,交由我便可。时间无多,我立即动身。”说完,急急忙走出万开楼。

    望着雷铜匆匆离开的背影,李应天似乎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适才,当雷铜得知幽长青重伤后的消息,虽然没有显现出大喜过望的神情,但李应天反而看出他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似乎在为幽长青担忧一般。

    若是雷铜只是为此次大会而忧心,这也并不奇怪。而最让人疑惑的是,四行与远道镖局一向不和,甚至雷铜还与李应天对付过四行镖局,而董复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岂会轻易放下仇怨?

    李应天摇了摇头,也许自已有些敏感了,同时希望雷铜能说服董复共同应付镖局大会。

    此时,王栋笑道:“嘿,今日的镖局大会即将有好戏上演了。”李应天笑道:“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轻举妄动,一切见机行事便可。”王栋拍着胸口道:“少镖头放心,绝不是误了大事。”李应天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目光再次打量着四周的人群。

    当李应天发现同福镖局的总镖头刘承时,不禁眉头一皱,因为李应天似乎发现对方不见了一条手臂。

    不过,刘承此人心高气傲,虽然李应天有些疑惑,但并不想与他多接触。

    此时的万开楼里,早已齐聚龙石镇上所有大大小小的镖局,但始终不见血沙门的人现身。从一开始,众人似乎有默契的一言不发,但此刻众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龙石镇近乎所有人的镖局当家齐聚于万开楼,等待镖局大会的进行。

    只是等待了片刻,却迟迟不见血沙门的人现身,众人已显然有些不耐烦,原本还算安静的客栈,此时喧哗不断。

    “嘿,血沙门的架子可真不小,让咱们等到什么时候?”

    “罢了,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什么破店,坐了半曰,连茶水也没有一口。”

    “老兄,想必血沙门的人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呢?”

    “…………”

    此时的客栈之内人声鼎沸,异常热闹,甚至一些小镖局的人还准备离开。

    正在此时,血沙门十余人快步走进客栈,当先三人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众人见此,纷纷闭言不语,四周瞬间安排下来。

    当血沙门的人出现后,李应天连忙扫视一遍,果然不见幽长青的身影,此时站在高台上的想必是血沙门的长老。

    高台上的三人,左首一人乃血沙门二长老孙一恒;右首一人乃血沙门四长老陈安水。血沙门共有四大长老,只是三长老韩劲在对付追星门时毙命,而大长老骆松正立于正中,如今的他当上血沙门掌门人,正意气风范之际。此时的他身穿一件大白袍,半花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冷静自若的看着台下众人。

    “咦,中间那人好像不是幽长青?”

    “奇怪了,幽长青没有现身,大长老却为何穿上掌门的衣物,当真奇怪了。”

    “血沙门的大老什么时候当上掌门了?”

    “…………”

    众人在血沙门的人出现后,只是安静了片刻,再次议论纷纷。

    李应天紧盯着台上的骆松,他心里若有所思。

    “少镖头,那幽长青当上了缩头乌龟,不愿出现,咱们如何为彭兄报仇?”王栋大骂道。

    李应天沉声道:“无妨,彭大哥的仇非报不可。”当真正如李应天所料一般,重伤后的幽长青已无法前来参加镖局大会了。不过,血沙门只是明面的一枚棋子罢了,连花宫才是真正的幕后之手。

    “诸位,本派的幽掌门有要事在身,因此今日的镖局大会便由本派的新任掌门人骆副掌门前来主持大会。”二长老孙一恒朗声道。

    “什么?骆松不是大长老么?怎么此刻却成了副掌门?”

    “血沙门何时有正副掌门人了?”

    “…………”

    当孙一恒宣布此消息后,台下人议论纷纷,不明白血沙门为何有一个副掌门的存在。

    但此时的李应天已猜中几分,当时的幽长青被自已全力一击所伤,虽不致于当场毙命,但也是凶多吉少。而为了镖局大会能顺利进行,居然想出一个副掌门的法子。

    “诸位,今日的镖局大会是龙石镇上百年来约首次盛会,对于诸位能够赏脸前来,本派上下感激不尽。”高台上的骆松负手而立,向着众人高声道。

    骆松故意停顿停顿片刻,望着台下安静的众人,他不禁点了点头,继续道:“在此,本座将向各位宣布一事,本派由今日起,在龙石镇开设一家血沙镖局。”他说话一落,见台下众人毫无半分动静,不禁眉头轻皱。

    其实,关于血沙门在龙石镇上开设镖局一事早已人尽皆知,因此全在意料之中,众人并不觉奇怪。

    “哈哈,欢迎血沙镖局的到来,在下通海镖局副镖头牛大山,还望曰后多多关照。”寂静之中,牛大山忽然朗声笑道。

    李应天见通海镖局的人竟然支持血沙门,不禁心中一沉。众所周知,通海镖局为了龙石镇的生意,与四行镖局互斗不断,难道牛大山愿意容忍让血沙门分一杯羹?

    即然有通海镖局出言表明立场,紧随其后,又有四、五家镖局纷纷出言道贺。

    台上的骆松满脸春风的向各人拱手道:“哈哈,关照不敢当,只望诸位同僚互相帮助。”对于血沙门要开镖局一事,当然不敢有人反对,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对方,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再者,龙石镇上多出一家镖局,对这些小镖局而言,无关痛痒,因此何必要得罪如此一个势力。

    此时的骆松虽然满脸笑容,其实心里已有些许不快,这些上前道贺的镖局之中,要么早已投靠了血沙门,要么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镖局,但四行、同福这些大镖局却毫无半点动静。

    骆松知道,若要掌控龙石镇最大的阻碍便是这些可与血沙门抗衡的大镖局,若是他们从中作梗,势必麻烦不断。

    骆松的目光正扫视着台下,寻找这些大镖的身影,此时,冷不防一人高声道:“骆长老,我记得镇外各大门派不许踏足镇上,难道你血沙门要破坏规矩?”骆松顺着声音看去,待看清对方的相貌时,正要答话,但身旁的四长老陈安水已厉声喝道:“放肆,这位是本派的骆副掌门,可不是长老。”人群之中,刘承带着数人上前道:“掌门?骆大长老何时当上副掌门,我怎么不知道?哼,让幽长青现身,堂堂一代掌门人竟当起缩头乌龟了。”

    “大胆。”

    “找死。”

    “闭嘴”

    血沙门的人纷纷喝斥道,一副随时便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骆松伸手示意门下众人冷静,才开声道:“若本座没有头错,阁下应该是同福镖局总镖头刘承吧?阁下对本派在镇上建立镖局一事难道有异议?”刘承忽然大笑道:“哈哈,你血沙门的事与我无关,只是幽长青断我一臂之仇非报不可。”他此言一出,众人再次交头接耳,这时才明白刘承的断臂乃幽长青所伤。

    “少镖头,原来当曰咱们赶去四行镖局已然慢上一步了。”郑友元不禁低声道。

    李应天只是点了点头,其实刘承被幽长青所伤并非是一件坏事。要知道,同福镖局对血沙门欲要掌控全镇之事莫不关心,而如今,刘承已经与对方结下仇怨,断臂之仇非报不可,自然是要出手对付血沙门。

    如此一来,除去通海镖局之外,龙石镇有实力的大镖局都与血沙门形成对立之势,连花宫欲要借血沙门之手一统全镇,恐怕不是容易之事了。

    骆松早已得知当日在四行镖局门前发生的事情,幽长青断了其一条手臂,如今刘承却要在大会上兴师问罪,要怪便怪自已技不如人。

    “刘镖头,幽掌门如今有要事在身,不方露面。再者,今日是龙石镇百年来的镖局盛会,并非用于处理个人恩怨的,还望刘镖头谅解。”骆松震震有词道。

    刘承不怒反笑道:“好,我今日给在座诸位一个面子,暂且不提报仇一事。骆长……掌门,你血沙门举行这个所谓的镖局大会,应该不会只是宣布贵派开立镖局一事吧?”骆松颔首笑道:“当然,除此之外,本门希望龙石镇各家镖局能投靠我血沙镖局。”仿如一石击起千层浪般,台下众人在听闻此事后,顿时吵吵嚷嚷。

    “骆掌门,贵派成立镖局一事,我没有异议,但为何要所有镖局投靠你血沙镖局。”人群中一人高声叫道。

    “对,希望贵派能给我们一个理由。”又一人喊道。

    对于台下众人的反应,骆松似乎已在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才缓缓道:“诸位,众所周知,如今,龙石镇已有十数家镖局,只可惜多年,各家镖局各自为营,如同一盘散沙。如今本派已成立血沙镖局,自然不愿再让这样的状况再发展下去,难道在座各位镖头不愿壮大自家镖局么?”众人听后,有些人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事情,一些人则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哈哈,骆掌门当真是妙计啊,到时候咱们所有镖局在贵派的带领下,必定蒸蒸日上,我通海镖局第一个同意。”此时,牛大山忽然跳出来道。

    李应天眉头一皱,这牛大山前后三番两次支持血沙门,摆明已经投靠对方了,血沙门当真好手段。

    “牛大山,你通海镖局什么时候成为血纱门的一只狗了?”刘承忽然冷笑道。

    牛大山冲他吹须瞪眼道:“刘承,小心祸从口出。血沙门的实力有目共睹,我相信大家在骆掌门的带领下,必定会让镖局更上一层楼。难道你刘承希望大家自相残杀不成,你这是有何居心。”刘承大笑道:“哈哈,说得好,不过你应该问血沙门到底有何居心?龙石镇混乱了上百年,如今却要咱们投靠血沙门?你骆松到底有何居心?莫不是想要一统龙石镇?”刘承此言一出,不只是血沙门的人,来参加镖局大会的众人也不禁脸色一变,目光齐齐望向高台上的血沙门的人。

    骆松的目光望向刘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万想不到竟被对方说中最终的的目的,骆松已下定决心,事后这刘承万万留不得。一来,刘承此人已经与血沙门结下仇怨,不可善罢甘休,二来,是为了顺利的掌控全镇。

    骆松清楚知道,除了同福镖局之外,龙石镇上反对血沙门的便只有四行镖局了。

    虽然这两家镖局有实力在曰后带来不少的麻烦,但骆松有信心除去这两块绊脚石。

    原本,骆松一切已安排妥当,信心自满的前来镖局大会主持大局,谁料在半路上却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便是击伤幽长青的少年身体已探听清楚,骆松万想不到那武功高强的少年,竟然是一家小镖局的总镖头,而让他担忧的便是,那少年便在这客栈之中。

    在得知此消息后,骆松走进客栈,眼角余光已在场上众人中不断寻找一位少年。

    来参加镖局大会的人,都是各镖局的镖头以及镖师,李应天便成了众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因此,很快便被骆松的目光捕捉到了。

    当骆松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相信如此年轻的少年是一位击败幽长青的高手。

    此时,被台下众人目光注视着,骆松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他似乎有些生气道:“哼,简直是一派胡言,诸位,适才大家都知道,刘承被本派的幽掌门所伤,因此他心存敌意,故意搬弄事非来抵毁我血沙门。”骆松目光望向那正在冷笑的刘承,心里已将他看成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诸位,且听我一言,一旦投靠本派之人,必将患难与共,若是今后有人要对你出手,本派绝不会坐视不理。”骆松继续道。

    “骆掌门,我顺风镖局愿意投靠贵派。”

    “我青虎镖局愿与贵派共同进退。”

    “还有我云月镖局。”

    “…………”

    万想不到居然能得到血沙门的庇护,相当于找到了一个靠山,正所谓大树下好承凉,龙石镇的小镖局纷纷投靠血沙门。

    李应天心里暗道不妙,正要开声之时,王栋已忍不住抢先叫嚷道:“大家不要被血沙门欺骗了,什么患难与共全是骗人的把戏,他们其实是想一统龙石镇,届时,恐怕诸位已无立足之地了。”原本纷纷表态的人顿时沉默不语,如今的龙石镇各自为营,这些小镖局尝有一丝生存之地,一旦所有镖局投靠血沙门,以对方为首,这些小镖局到最后恐怕要惨遭吞并。

    骆松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此时的心头一沉,原本一切正依计划进行,但是总有人跳出来捣乱。

    “阁下是来自哪家镖局?”牛大山见有人不怕死,当即沉声道。

    王栋神情自若道:“怎么?被人揭穿真相,想要杀人灭口?牛大山,我相信在座已有不少人已经心中有数了。真想不到,堂堂通海镖局什么时候成了他人一枚棋子了。”牛大山脸色骤变,他大喝一声道:“你找死。”伸出手五指抓向王栋的咽喉。

    王栋一个侧身避开,继续道:“怎么?被人揭穿阴谋,恼羞成怒要动手了。”牛大山气得吹须瞪眼,他见一击不中,摔拳直攻而去。

    王栋冷哼一声,以掌化刀劈向他的臂弯处,牛大山变拳为爪,施展出擒拿绝技。

    牛大山身为通海镖局的副镖头,一身武功强横无比,在龙石镇也是少有对手。

    王栋虽然拳脚功夫一般,但胜在拥有《护龙诀》第六层的内功修为,凭着深厚的内力敢与对手一战。

    王栋虽然拳脚功夫一般,但胜在拥有《护龙诀》第六层的内功修为,凭着深厚的内力敢与对手一战。

    “轰”

    二人两拳相碰,各自后退两步,牛大山笑道:“痛快,再来。”王栋当然不会退缩,挥拳便迎上去。

    众人见两人大打出手,纷纷让出地方,让他们大展拳脚。

    原本的镖局大会正是连花宫一统龙石镇之曰,骆松万想不到转变成比武场。

    此时的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似乎心头的怒火随时便会爆发一般。

    “掌门,要是让他二人再斗下去恐妨会误了大事。若是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孙一恒冷哼一声道。

    这骆松当上新掌门一职,孙一恒心里多少有丝不忿,再者,镖局大会交由他三人负责,若是弄不好恐怕人头不保。

    骆松不敢怠慢,当即气运丹田,高手道:“两位快快住手,今日是镖局大会,乃龙石镇的镖局盛会,并非擂台。”他的声音远远传出,内力较低者,只觉两耳嗡嗡作响。

    牛大山仿如当头一棒般惊醒,忽然想到今曰事关重大,此时不能义气用事,若是坏了大事亦难逃一死。

    当下,牛大山强行收招,冷哼一声退回人群当中。

    王栋清楚知道,今日前来参加镖局大会只是为了破坏连花宫的阴谋而已。此时,见牛大山收手,王栋当然不愿就此罢手,正要发力追赶上前,却被李应天拦住。

    “诸位,或许有不少人对我血沙门有不少的误会。什么想称霸龙石镇完全是无稽之谈。”骆松见大会恢复下来,连忙道:“与我血沙门联手,百利而无一害,希望各位考虑清楚。”刘承再次站出来笑道:“你血沙不必在此假惺惺,只要有我同福镖局一日,你骆大掌门想一统龙石镇,做梦吧。”见刘承再次出来捣乱,骆松也是火冒三丈,怒喝道:“刘承,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真当我血沙门不敢对你出手?”刘承顺势取出单刀,嚣张道:“来,正合我意,快让幽长青出来。”骆松虽然心里恼怒,但仍强压下心中怒火道:“哼,你三番四次捣乱镖局大会,请回吧,今日不欢迎你同福镖局。”刘承大笑道:“想我离开非常简单,只耍让我报了料臂之仇,我二话不说,立即离开。”骆松不敢轻易动手,以免误了大事,只能强忍心头怒火。

    不过,此时的陈安水却是忍无可忍,走前两步道:“好,便由我领教阁下的高招如何?”自从被幽长青断掉一臂后,刘承无时无刻都想着报仇一事,甚至恨不得杀上血沙门。

    虽然,今天不见幽长青现身,但若是能除掉血沙滩一两高手,亦可解心头之恨。

    刘承此人虽然自视甚高,但并非鲁莽之人,如今他失去一臂后,武功自然大不如从前,自然不敢轻敌。

    其实,由始至终刘承对于镖局大会没人半点兴趣,若不是被幽长青所伤,参加镖局大会只为了能报一剑之仇,否则同福镖局的人绝不会出现在大会之上。

    这一次前来,刘承为了隐妥起见,随行的还有镖局中武功最强的三位镖师,以防范于未然。

    陈安水正要跳下高台,此时,血沙门一名红衣大汉快步走上高台,在骆松耳边低声细语一番。

    骆松脸色只是微微一变,示意陈安水不必轻举妄动,骆松才缓缓开声道:“诸位,想必大家有目共睹,今天有人在大会上一心要挑起事端,因此这镖局大会难以再继续下去。故此,镖局大会只能提前结束,各位且先行一步,本派与同福镖局有些恩怨要在此解决。”众人一听,各自对望一眼,不少人纷纷走出客栈。

    虽然有不少人想留下来,但碍于血沙门的威严,最后不得不离开。

    不多时,原本人声鼎沸的万开楼顿时安静无声,众人来的快,走的快。

    骆松立于高台上,看着各家镖头的人纷纷离开,始终一言不发。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除了同福镖局四人留下之外,竟有三人驻足未动,其中让骆松有些忌惮的少年正是当中一人。

    此时的骆松虽然心有不安。但脸上却不露痕迹的笑道:“想必三位不是同福镖局之人,今天本派要处理一些个人恩怨,三位请回吧。”他心里暗自揣测,若是此少年要扌臿手血沙门的事,恐怕要请连花宫出手了。

    “想不到幽长青刚被人击成重伤,骆大长老一转身便成了血沙门的新任掌门人了。”李应天上前两步笑道。

    刘承一听,心里大喜道:“原来如此,难怪不见幽长青现身,原来如此被人打成重伤。虽然不是我亲手所为,但也大快人心。”骆松脸色一变,干笑道:“三位,今天的镖局大会已提前结束,请回吧。”

    此时,王栋已抢先喊道:“你血沙门胆子当真不小,居然敢助连花宫欲要掌控龙石镇,野心倒是不小。”此言刚落,高台上血沙门的人各自一惊,看来连花宫重出江湖的事已被人知晓了。

    刘承再次听得此事的真相,也只是心里一惊,他来镖局大会的目的只想报断臂之仇,对于有人想一统武林,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哈哈”

    骆松忽然大笑道:“难怪你们一心要破坏镖局大会,原来你们早已知道此事。好,只是你们知道的太迟了,只要将你们铲除,一统龙石镇,指日可待。”说到最后,目光阴冷,眼中全是杀意。

    “狂妄,你血沙门助连花残留武林,今天留你不得。”李应天语气坚定道。

    若不是潜入北武楼无意中得知此消息,恐怕龙石镇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甚至到最后被连花宫暗中掌控全镇。

    其实,血沙门举行的镖局大会,明显是不怀好意,若是所有镖局投靠血沙门,曰后必定会惨遭毒手,因此李应天无论如何绝不能让此计得逞。

    “呵呵,当真是年少轻狂。龙扬镖局,若是本座没有记错,只是当初被黑衣门利用的小镖局而已,能击败本派前掌门幽长青,小子,你倒有几分本事。”骆松冷笑道。

    “承蒙夸奖,不过,事已至今,连花宫到此时也不愿现身?”李应天沉声道,被黑衣门利用一事,仿若一根刺留在心里,而当初血沙门由灰袍老者带人前去劫镖,击杀龙扬镖局多人,对季应天而言,那一幕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那灰袍老者正是眼前的骆松。

    “哼,对付你们我血沙门足矣,何需劳烦三护法。既然你们一心要阻我大事,拿命来吧。”说话声未落,骆松双足一点,身形已扑向李应天。

    虽然,骆松对眼前的少年心存顾忌,但迫于连花宫的威严下不得不出手。

    “来得好。“

    李应天大喝一声,双足发力迎上前去。

    骆松此人心狠毒辣,出手更是又快又狠,招招攻向要害。李应天以不变应万变,冷静的见招拆招,倒也应对自如。

    刘承的心里早憋着一团怒火,见血沙门的人抢先出手,当即怒喝一声,挥刀冲向孙一恒。

    王栋本想上前围攻骆松,却被陈安水阻拦,而血沙门的十余名红衣大汉则将郑友元包围在当中。

    转眼之间,原本的镖局大会却演变成一场龙争虎斗,顿时,万开楼里不断传出打杀声,客栈外,不少人停下脚步,但因担心若怒血沙门,因此不敢踏进客栈。

    而知道事情原由的人,不禁为同福镖局摇头叹息,今日过后,这家镖局恐怕要在龙石镇除名了。

    “嘭”

    客栈之内,李应天闪身一避,骆松一掌拍在木桌上,顿时木屑纷飞。

    李应天拳脚上功夫一般,自然比不上骆松,但李应天却胜在内功修为上强于对手,因此二人斗了十余回合仍不分胜负。

    骆松一身的武功透诣全是拳脚之上,一番相斗后,虽发现李应天武功平平,似乎没有过人之处,但却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毕竟幽长青正是被他以内力所伤。

    此时,客栈里响起一声声惨叫,血沙门的红衣大汉纷纷被郑友元击倒在地。而另一边刘承与镖局三位镖师围攻孙一恒,渐渐已稳占上风。王栋与陈安水的一番相斗,开始时,二人旗鼓相当,斗个难分难解。但很快,王栋凭借着深厚的内功逐渐占据上风。

    骆松见迟迟不能拿不对手,早已暗自着急,当他眼角的余光发现陈安水面对王栋时,正苦苦支撑。

    “嗬”

    王栋低喝一声,单刀已在陈安水身划破一道血痕,若不是躲避及时,非要开膛破肚不可。

    陈安水苦于躲避,狼狈不堪,同时心里疑惑,何时龙石镇竟冒出一位如比厉害的高手。

    龙石镇威名远扬的血沙门三大长老,竟斗不赢无名无奖,让陈安水又怒又差,也深感无力。

    骆松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二人一来一往再斗了二十回合,急躁的骆松决定以内力比拼一决高低。

    幽长青的确是眼前少年以内功所伤,但骆松知道,幽长青在与李应天交手之前,已经与董复打斗了一番,内力损耗过大,才会不敌对手。

    骆松自问在内功修为上比不起幽长青,但弄输于任何人。即使李应天内力再深厚,想要击败自已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打定主意的骆松,见李应天一掌拍到,当下不再闪身躲避,运转内力,挥掌便迎上去。

    交手多时,李应天发现骆松一直不愿硬碰,似乎有些顾忌,但此时却见骆松竟然挥掌相迎,李应天虽然诧异,但心头却一喜。

    若以内功比拼,自从练《护龙诀》后,李应天功力大增,已经不惧与任何人以内力一决高低。

    原本,骆松凭着轻功左闪右避,李应天奈何不了对手。而此时见骆松以内力相碰,正合他意,顿时内力迅速灌向右掌。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两掌相碰即分,各自退后两步。

    此时的骆松,脸色凝重里带着一丝惊讶,他适才的这一掌已运上八成劲力,竟被对方接下。

    二人第一次以内力相拼,似乎不相伯仲,但骆松不知,其实他已经败了,适才李应天拍出的一掌,为了摸清对手只运上五成功力而已。

    “小子,难怪你能击败幽掌门,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可怨不得我,要怪便怪自己不知天地厚。”骆松一面说着,一面双掌齐推而去。这一次,不愿再有任何保留,将十成内力全运至双掌上。

    李应天见此,往前踏进一步,提气运劲,同样两掌推出。

    四掌相碰“啪“一声,骆松只觉对方的内力透过双掌,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几乎只是一瞬间,骆松身形往后倒飞敢丈,撞飞三、四张桌椅,重重摔在地上。

    “噗”

    倒地后骆松吐出一口鲜血,眼中全是惊恐之色,全力的一击,竟被对方轻松接下来,李应天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内力,血沙门无人能抵挡。

    骆松的瞬间落败,令血沙门两位正陷于苦战中的长老各自一惊,甚至陈安水还因此陋出破绽。

    王栋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手中单刀直劈下去,陈安水痛叫一声,他后背已被刀锋所伤,伤口深可见骨。

    大骇之下的陈安水急忙后跃,忽然之间从一旁刀光闪过时,一柄单刀从背后穿膛而过。

    出手击杀陈安水的人正是郑友元。

    虽然围攻郑友元的有十余名红衣大汉,但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郑友元只想尽快解决他们,然后再去相助各人。

    不过,这十余名大汉虽则武功一般,但却懂得一些合击之法,倒让郑友元花上一些功夫才解决了他们。

    如今骆松受伤,陈安水更是因此丢掉了性命,而孙一恒在刘承四人的围攻之下,岌岌可危。

    骆松万想不到今天的镖局大会惨让血沙门落得如此的地步,不过他心中并不没有半点的后悔。

    “你败了,从今日起,血沙门将会在武林中除名。”李应天缓缓道,想不到在大会竟如此轻松便挫败了血沙门一统龙石镇的野心。

    血沙门虽然不定为虑,但它身后的连花宫却让李应天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从镖局大会再到血沙门的落败,居然不见连花宫的人现身,让李应天疑惑不已。

    “败了?哈哈。是我小瞧了你,龙石镇所有人都将你轻视了。”此时,受伤后伪骆松挣扎着爬起来,忽然如疯般大笑不已,继续道:“你以为击败我血沙门便能阻止龙……咳,龙石镇被一统的局面?小子,三护法绝不会放过你约,咳咳。”李应天眉头一皱,道:“连花宫只不过是利用血沙门而已,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们只是他们手上的一枚棋,随时便被抛弃。”

    李应天叹一口气继续道:“只要你告诉我连花宫的全盘计划,可饶你一命。”并非李应天仁慈,灭掉血沙门只是废掉连花宫的一枚棋子,只能拖延连花宫的脚步,却不能让其伤筋动骨。而得知对手的计划,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小子,痴心妄想。你若敢杀我,三护法绝对会为我报仇。”骆松捂着胸口,扫视着各人道。

    王栋走上前去,大骂道:“哼,到这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血沙门,我呸。“话声未落,举刀便向骆松头顶劈下去。

    忽然,李应天耳中听见一阵破空之声,心里暗道不好,连忙提醒王栋小心暗器。

    正当王栋的单刀要落在骆松头顶之际,说迟快,那时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枚铁钉打在刀背上。王栋只觉从铁钉处传来一道势不可挡的劲力,让他虎口生痛,单刀脫手直飞上半空。

    王栋心里大骇,急忙退后数步,此时他的手心已被震裂,鲜血长流不止,同时手臂也有些麻木了。

    突然飞出的铁钉将王栋的单刀震飞后,势头仍然不退,仍往前继续飞去。

    刘承与三位镖师正在不远处正围攻孙一恒,四人更是呈包围之势。

    此时的孙一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有六、七道之多,虽不会致命,但却狼狈不堪。

    忽然,一名同福镖局的镖师察觉身后传来破空声,正要转身已经来不及了。那势头正猛的铁钉仍匹自往前飞去,从这名镖师背后而入,胸口而出,直接穿膛而过。

    紧接着便是被四人包围的孙一恒,还没有弄清怎么一回事,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当彵低头看时,不知何时胸口已被击穿一个血洞。

    站在孙一恒面前的刘承,一心要将对手折磨至死,忽然看见沾满鲜血的东西从孙一恒的身体里破膛而出,然后往自已急飞而来。

    那东西在半空中速度飞快,而且相距较近,而刘承在大惊之下来不及躲避,便被铁钉穿膛而过。

    望着被击穿的伤口,刘承脸上带着满是不甘、惊恐的神情,轰然倒下。

    一枚铁钉击飞单刀后,连击杀三人,均被铁钉穿胸膛而过,而过空气中尝且留下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

    安静。

    万开楼里,众人看着那最后陷进墙上的铁钉,一言不发。

    只是一枚普通的铁钉,飞过之处竟带走三人的性命,可见使用这枚铁钉之人的内功造诣恐怕已是登峰造极了。

    此时的李应天神情凝重无比,想不到在客栈之内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一位绝世高手。即使是如今内功深厚的李应天,若要以一枚小小的暗器连续击杀三人,也是自叹不如,可见对方的武功也许已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客栈之中藏有高手,其实也在李应天意料之中,毕竟镖局大会对连花宫而言极其重要,不会放任不理。

    “哎呀,师父,孙一恒也死了。”

    “师父的暗器功夫,果然是独步天下。”

    安静的客栈忽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从客栈的后门,三人缓缓而进。

    当看清楚三人的相貌时,李应天的脸色冰冷无比,因为走进客栈的三人正是当日与血沙门劫杀龙扬镖局镖车的老妪,以及身后的两名青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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