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见手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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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内，姜祀带着众人走到一处暂时还算安全的地方。
她将王强放下，轻拍男人的脸。
“王哥，王哥？”
“我要水。”男人睁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
“？”
姜祀以为他渴了，正准备去周围看看能不能找着水，刚一抽身，王强就“吧唧”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四肢缓慢地蠕动爬行着。
那姿势……
众人面上皆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王强嘴里还不停地在嘟囔着什么。
姜祀仔细听了下，神情微顿。
“水……挖个坑，下蛋……埋起来。”
行，这位是真把自己当乌龟了。
姜祀检查了一下，除了精神不正常外，王强的身上到没有其他外伤，而和王强出现相同症状的还有几位工人。
她暂时不能确定这些人究竟是因为被突然形成的副本能量冲击而精神不正常还是受到老耿身上污染核的影响。
但不管怎样，龟缩在这儿绝非长久之计。
眼下污染核还未能完全构建出副本，老孙他们便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若是副本真的彻底形成，就算是姜祀，也无法保证能护着所有人从副本中全身而退。
她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时，老孙等人也空下来，有精力思考刚才发生的事。
若是没听错的话，徐秋海带来的那些人说，老耿身上的突变是因为被“污染”了。
污染。
他们耳熟能详，却又感觉十分遥远的词。
如今，真实地发生在他们身边，发生在他们朝夕相处的朋友身上。
“怎么会这样！老耿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老孙一拳砸在地上。
众所周知，变成污染物的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强大无比，人类根本无法匹敌，要么灰飞烟灭，被人类清理。
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闷的气氛压抑凝重。
他们都不愿相信老耿变成污染物的事实。
那个脸总是臭臭的，但却口是心非暗中帮助大家的老耿，那个一心想要为女儿孙女报仇，讨回公道的老耿，真的就这么变成污染物了么？
老孙余光看见被石金飞随手扔在地上的徐秋海，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快步上前狠狠踹了他两脚，然后转身，死死盯着石金飞。
“老石，我以前相信你，可今天你必须得给大家伙个解释，为什么要把这家伙救出来？！”
他指着徐秋海，双目含泪。
“如果不是这个混蛋，老耿也不会变成污染物！”
石金飞像个雕塑似的，沉默地站在阴影里。
其他人见状，也不住地朝他投去质疑的目光。
“石大哥，我们知道你平时跟老耿关系不好，难道就因为这个，你才救徐秋海出来的？”有人猜测。
众人闻言，心底燃起一股愤怒。
这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
否则，石金飞凭什么救徐秋海这个人渣？
石金飞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声音干涩：“抱歉，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我保证，等事情结束，我会亲自了结徐秋海。”
姜祀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显然，石金飞在说谎。
他和老耿的关系，根本不像众人口中传的那样不睦，相反，他们有共同的秘密。
女孩想起老耿在码头边说的那句“时间快到了”。
再联系上对方突然堕为污染物的情况。
石金飞恐怕早就预料到这刻。
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渐在姜祀脑海中清晰起来，老耿为了报仇，联系上一群人，那些人提供可以将老耿变为污染物的东西，而老耿日复一日的使用，自己身上的污染也在日益加剧。
石金飞知晓这一切，试图劝说老耿，但失败了。
直至今日，那位队长说的话令老耿的精神全面崩溃，他污染压制不住，提前爆发了。
那么问题来了。
一，老耿联系的那伙人到底是谁？他们帮助老耿有什么目的？
二，他们是用怎样的方式使老耿堕入污染的。
第一个问题姜祀虽然好奇，却也明白这不是目前的她可以接触得到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
姜祀垂眸沉思。
她所知道的人类被污染的方式总共就那么几个。
其一便是被“核”寄生，再遇催化，最终“核”长成，人类也会成为副本的核心诡怪；其二，进入高等级污染区，精神受到侵染后，自然而然会堕落为污染物。
可不管哪个，都不符合老耿的情况。
从表面上看，老耿的污染似乎更接近第一种方法，但老耿和前者最大的不同便是，被“核”寄生的人类，精神力会因“核”的侵蚀而逐步瓦解，在这个过程中，牠们会喜食新鲜血肉。
而老耿身上则完全没有这些症状。
甚至在他体内的污染彻底爆发前，姜祀除了看见对方身体外表有些异常外，精神方面完全没有问题。
这样来看，又像第二种污染方式。
姜祀抿了抿唇，看向不远处沉默的男人。
或许，有些问题只有石金飞能给出答案。
正打算过去问问，女孩忽地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
她立马扭头看过去。
一名工人正好奇地看着面前悠悠飘浮的蓝色光点，那光点上上下下，仿佛在跟他做游戏似的。
“难道是萤火虫？”
“萤火虫？那不是在白雾降临前就灭绝了吗？”
“好漂亮……”
有人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光点。
姜祀面色却微变，身形一闪，来到那人身边便要阻止他的动作。
可已经来不及了。
蓝色光点倏地钻进男人的指尖，很快隐没在皮肤之下。
“它，它钻进我身体里了！”男人面露惊恐之色。
姜祀凝神。
随着“猼訑”二字吐出，姜祀的左眼眼底隐隐泛出抹金色流光，眼部灼烧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咬舌尖。
饶是如此，女孩还是睁大眼睛，去查探男人的身体情况。
蓝色光点进入其体内后便开始迅速蔓延，不过几个呼吸，那光点便顺着他的血管流遍了他大半个身体。
而蓝色光点蔓延的地方，男人的皮肤如同老耿一样，开始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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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王强放下，轻拍男人的脸。
“王哥，王哥？”
“我要水。”男人睁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
“？”
姜祀以为他渴了，正准备去周围看看能不能找着水，刚一抽身，王强就“吧唧”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四肢缓慢地蠕动爬行着。
那姿势……
众人面上皆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王强嘴里还不停地在嘟囔着什么。
姜祀仔细听了下，神情微顿。
“水……挖个坑，下蛋……埋起来。”
行，这位是真把自己当乌龟了。
姜祀检查了一下，除了精神不正常外，王强的身上到没有其他外伤，而和王强出现相同症状的还有几位工人。
她暂时不能确定这些人究竟是因为被突然形成的副本能量冲击而精神不正常还是受到老耿身上污染核的影响。
但不管怎样，龟缩在这儿绝非长久之计。
眼下污染核还未能完全构建出副本，老孙他们便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若是副本真的彻底形成，就算是姜祀，也无法保证能护着所有人从副本中全身而退。
她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时，老孙等人也空下来，有精力思考刚才发生的事。
若是没听错的话，徐秋海带来的那些人说，老耿身上的突变是因为被“污染”了。
污染。
他们耳熟能详，却又感觉十分遥远的词。
如今，真实地发生在他们身边，发生在他们朝夕相处的朋友身上。
“怎么会这样！老耿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老孙一拳砸在地上。
众所周知，变成污染物的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强大无比，人类根本无法匹敌，要么灰飞烟灭，被人类清理。
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闷的气氛压抑凝重。
他们都不愿相信老耿变成污染物的事实。
那个脸总是臭臭的，但却口是心非暗中帮助大家的老耿，那个一心想要为女儿孙女报仇，讨回公道的老耿，真的就这么变成污染物了么？
老孙余光看见被石金飞随手扔在地上的徐秋海，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快步上前狠狠踹了他两脚，然后转身，死死盯着石金飞。
“老石，我以前相信你，可今天你必须得给大家伙个解释，为什么要把这家伙救出来？！”
他指着徐秋海，双目含泪。
“如果不是这个混蛋，老耿也不会变成污染物！”
石金飞像个雕塑似的，沉默地站在阴影里。
其他人见状，也不住地朝他投去质疑的目光。
“石大哥，我们知道你平时跟老耿关系不好，难道就因为这个，你才救徐秋海出来的？”有人猜测。
众人闻言，心底燃起一股愤怒。
这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
否则，石金飞凭什么救徐秋海这个人渣？
石金飞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声音干涩：“抱歉，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我保证，等事情结束，我会亲自了结徐秋海。”
姜祀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显然，石金飞在说谎。
他和老耿的关系，根本不像众人口中传的那样不睦，相反，他们有共同的秘密。
女孩想起老耿在码头边说的那句“时间快到了”。
再联系上对方突然堕为污染物的情况。
石金飞恐怕早就预料到这刻。
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渐在姜祀脑海中清晰起来，老耿为了报仇，联系上一群人，那些人提供可以将老耿变为污染物的东西，而老耿日复一日的使用，自己身上的污染也在日益加剧。
石金飞知晓这一切，试图劝说老耿，但失败了。
直至今日，那位队长说的话令老耿的精神全面崩溃，他污染压制不住，提前爆发了。
那么问题来了。
一，老耿联系的那伙人到底是谁？他们帮助老耿有什么目的？
二，他们是用怎样的方式使老耿堕入污染的。
第一个问题姜祀虽然好奇，却也明白这不是目前的她可以接触得到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
姜祀垂眸沉思。
她所知道的人类被污染的方式总共就那么几个。
其一便是被“核”寄生，再遇催化，最终“核”长成，人类也会成为副本的核心诡怪；其二，进入高等级污染区，精神受到侵染后，自然而然会堕落为污染物。
可不管哪个，都不符合老耿的情况。
从表面上看，老耿的污染似乎更接近第一种方法，但老耿和前者最大的不同便是，被“核”寄生的人类，精神力会因“核”的侵蚀而逐步瓦解，在这个过程中，牠们会喜食新鲜血肉。
而老耿身上则完全没有这些症状。
甚至在他体内的污染彻底爆发前，姜祀除了看见对方身体外表有些异常外，精神方面完全没有问题。
这样来看，又像第二种污染方式。
姜祀抿了抿唇，看向不远处沉默的男人。
或许，有些问题只有石金飞能给出答案。
正打算过去问问，女孩忽地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
她立马扭头看过去。
一名工人正好奇地看着面前悠悠飘浮的蓝色光点，那光点上上下下，仿佛在跟他做游戏似的。
“难道是萤火虫？”
“萤火虫？那不是在白雾降临前就灭绝了吗？”
“好漂亮……”
有人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光点。
姜祀面色却微变，身形一闪，来到那人身边便要阻止他的动作。
可已经来不及了。
蓝色光点倏地钻进男人的指尖，很快隐没在皮肤之下。
“它，它钻进我身体里了！”男人面露惊恐之色。
姜祀凝神。
随着“猼訑”二字吐出，姜祀的左眼眼底隐隐泛出抹金色流光，眼部灼烧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咬舌尖。
饶是如此，女孩还是睁大眼睛，去查探男人的身体情况。
蓝色光点进入其体内后便开始迅速蔓延，不过几个呼吸，那光点便顺着他的血管流遍了他大半个身体。
而蓝色光点蔓延的地方，男人的皮肤如同老耿一样，开始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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