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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相士说他要出大名

    听说棋摊儿要收,围看的人群,立刻作鸟兽散,各奔东西。

    戏台上的《白蛇传》也到了收尾谢幕阶段,锣鼓喧天,传来“小青”的流水般唱腔:

    报仇雪恨返江南,

    救姐姐,出磨难。

    再找法海上金山,

    邀请火神来助战。

    摧毁那雷峰塔,

    娘娘再现彩云间。

    (塔神引众兵卒同上。)

    (众仙同开打,塔神、兵卒同败下。众仙同烧塔。)

    小 青

    雷峰塔倒!娘娘快出来啊!

    (塔倒。白素贞从彩云中嫣然出现。)

    ——当然,雷峰塔倒、白素贞从彩云中俨然出现,这个场面赵仁琦他们是看不到的。

    黄百会好不容易等到了赵仁琦他们散摊儿,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棋摊儿跟前凑过来;但她并不十分靠近,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儿看着赵仁琦他们三人。

    王发根与刘生地已经收拾好了摊子:

    象棋子都收拾到了包里面,桌凳放在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上。

    王发根小心地问赵仁琦道:“钱村长那儿您去吗?”

    赵仁琦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包,挎了起来,略一思索说道:

    “我们不是有正事儿要办吗?大会就是流水席,去了也是个过场;再说,现在还不是见钱村长的时候。今天就算结束了,下午不出摊儿了!”

    “为什么不出摊儿?”刘生地瞪起牛眼说道,“我们刚才多顺那!”

    王发根瞥了一眼刘生地打趣道:

    “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看见钱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我们今天还有什么事儿吗?”

    刘生地刚想回击,赵仁琦沉声道:

    “见好就收!事不过三!走!”

    “事不过三?什么事啊?三在哪儿呢?”王发根和刘生地一脸雾水。

    抬头要走,三人几乎同时发现不远处的黄百会,在关注他们。

    王发根与刘生地很奇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往这儿瞟什么呢?刚走了财运,难道还要走桃花运不成?

    财色双收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王发根和刘生地二人都止住了脚,故作无意地看向黄百会。

    赵仁琦则不同——他现在已经彻底意识到:黄百会在跟踪自己!

    赵仁琦今天虽然很高兴,但刚才被牛千斤一搅和,心里边有些不爽和不安;另外,鲜于琪和轩辕竹沥的出现,让赵仁琦有一种预感——要有大事发生!

    至于什么大事,他不知道;但总感觉与他有关。

    赵仁琦的心里有些乱: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至于期待什么,他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

    他现在只想赶紧走办其他事情,然后回去理一理思绪。

    于是,赵仁琦对黄百会的莫名跟踪有些反感和警惕:

    她怎么跟到这儿?她要干什么?他和她并不认识啊!

    别管她什么目的,不能多事,尤其对陌生的女人——

    三十年的浪迹江湖生活,他赵仁琦不都是拜女人所赐吗?一旦被无厘头的女人咬上,会麻烦的很——关于这一点,他赵仁琦是体会太深了!

    可怕!恐惧!

    于是,赵仁琦对黄百会的存在装作看不见,一面催促王发根和刘生地快走;他自己则一面低着头走。

    王发根与刘生地并不知道赵仁琦曾和黄百会在戏台下上香有过邂逅,对赵仁琦的催促快走不理解——

    凭什么怕这个女的呀!

    但二人还是不情愿地抬脚跟着走。

    黄百会见到赵仁琦他们的样子,她感觉很奇怪也很搞笑——这个赵仁琦明显是在躲自己啊!

    黄百会此时表现得也很鬼——一动不动,就站那儿看着他们仨人,一脸好笑的样子,心道:

    “哼!赵仁琦!你没想到吧?本姑娘这次是跟你耗上了——看你怎么躲我!”

    且说,赵仁琦三人没走出几步,迎面也低着头急匆匆过来一人,跟赵仁琦走了个头子顶。

    奇怪的是,来人往左躲,赵仁琦也往左躲;来人往右躲,赵仁琦也往右躲。

    如此者三,二人都同时止住了步,定住身形。

    来人大奇,抬头一看赵仁琦,大惊:

    “呀!此乃奇人也!撞者,冲也;冲者,和也!此乃老天开眼——是要我这‘一味之茯苓’,变成那‘思夫之当归’了!”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只见那赵仁琦:

    中等以上身材,不胖不瘦,骨起肉附,阔肩蜂腰;

    国字脸,高鼻梁直贯印堂;

    寿星眉,眉心一点黑痣;

    一双眸子神光湛然而内敛,如虎如狮如象;

    方阔口双唇似翻不翻,闭得严、开得畅;

    命宫丰盈圆润宽窄适中,有浊气浮于其外,隐隐有紫气鼓于其中。

    身穿一套崭新的靛蓝色牛仔服,足蹬一双崭新的浅色运动休闲鞋,背一只保养很好的大容量黑色运动健身字母挎包。

    尤其那鬼剃头很是奇特:

    左右耳尖斜上各有直径二寸见圆大小处无发;顶心囱门穴周直径二寸见圆大小处无发;其他地方因目力范围所及,暂时看不到。

    往那儿一站,身稳足定,英华内蕴,不浮不躁,深沉干练,神采森然:

    有隐士之风,却有入世之望!

    “壮哉!正是我要寻找之大贵人也!”

    来人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冲赵仁琦一躬到地,然后站直身自报家门说道:

    “鄙人朱福陵,外人送个不雅的称号叫‘猪茯苓’——猪狗的猪,三伏天的伏字加草字头的茯,号令的令字加草字头的苓。简单说,就是中草药里的一味草药——‘猪茯苓’三个字。

    “鄙人一向与人相面测字为生,自认担得起‘相士’这个称呼——谁知时运不济,如今却一直还是个罄身人。敢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王发根和刘生地对猪茯苓的自我介绍差点儿笑出来!

    什么猪呀狗呀的,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吗?还相面先生——什么年代了,说话还拽文做孔乙己的样子!还中草药!看他那一脸一身,比要饭的也不强多少。

    鄙人!罄身人!到底什么人那?

    罄身人?——什么是罄身人?二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黄百会听不清朱福陵的话,想凑近了听又不好意思:不就是走了个头子顶吗?应该没什么故事好听。

    但又心不甘,她就站那儿尽量探身够头想听一点儿——样子很滑稽!

    赵仁琦也很奇怪,来人为何这般审视、对待自己?过滤大脑里的熟人——没见过这么一号啊!

    出于好奇,赵仁琦也多看了对方几眼。

    但见这朱福陵:

    六十来岁,中等身材,长脸广额,五官稍有拥挤,颧骨高耸无肉,唇厚,留有寸许胡须;

    身穿一套深蓝色破旧中山服,足蹬一双已经旧得发白的黑皮鞋,腋下夹一只七八十年代的棕色公文包。

    正是一副不得志的酸儒模样。

    赵仁琦不知对方何以要对自己行大礼,还是标准的古礼;出于礼貌,他冲朱福陵一抱拳道:

    “让您见笑了!不敢称先生!我叫赵仁琦,摆些个江湖棋局混口饭吃,比您老兄这罄身人也强不了多少。”

    王发根和刘生地一愣:“看来仁琦哥知道什么是罄身人——回头得好好学学!”

    朱福陵若有所悟道:

    “哦?原来阁下就是那曾经显赫五十年,却因一个莫名的变故而没落的‘赵氏中医’的后人——赵仁琦!早听说你在这方圆百里摆棋摊儿讨生活,一摆就是三十年,还落了个‘棋王’的称号。失敬!失敬!”

    朱福陵冲赵仁琦连连抱拳拱手,以示仰慕和尊敬!

    “不敢!老兄言重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市井混饭吃的人,有了上顿没下顿,怎么敢劳老兄如此抬爱!”

    王发根和刘生地听得一头雾水,俩人这是在干什么呀?一个比一个落魄,却在这里一个吹捧,一个谦虚——今儿这是怎么了?

    先是俩唱戏的到棋摊儿下棋,惊着了看的人;

    接着那钱村长的外甥磨蹭场子,瞎捣乱;

    临了了,来一漂亮女子总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们;

    现在又来一相面测字的,在这里好像遇见他祖宗一样地恭敬赵仁琦;他还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好像现在这个世界就他俩!

    已慢慢蹭近点儿的黄百会,此时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基本能连起来大概意思,也忍不住在那儿偷笑——真好玩儿!没想到赶会还有这么好玩儿的事儿!——关键是现在居然还有这等古董人儿:太好玩儿了!

    赵仁琦的话刚说完,只见那朱福陵突然一脸严肃说道:

    “我观你青春不足五十,老朽今年六十——正耳顺之年。我就托个大,高攀一下,称阁下为老弟——不知可否?”

    王发根和刘生地晕了;包括黄百会也晕了!——想叫一声老弟,也搞出这么多名堂,这相面的可真够可以的!还一脸严肃得跟那插香头拜把子似地!

    装神弄鬼!

    赵仁琦则不然,凭几十年游走江湖的经验,他已经觉得朱福陵绝非普通江湖术士,他必然有过人之处;只是不知,他如此对待自己是何目的。

    事不过三——朱福陵的出现已经过了三!

    难道真有大事要发生不成?是什么呢?可怎么一点儿征兆也没有啊!

    见朱福陵严肃起来,赵仁琦也肃然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况你我也算同为江湖中人,本就是兄弟——何必如此认真?你年长,我自然为兄弟!”

    朱福陵摆摆手道:

    “非也!非也!我岂会无缘无故与你称兄道弟!”

    “你我今日之邂逅,也许乃前世之注定,绝非偶然!我只是希望,今日你认下我这个哥哥之后,日后发迹了,一定记住给哥哥一碗饭吃!”

    赵仁琦耸然动容道:

    “老兄何出此言?就是现在,兄弟虽然不济,但只要兄弟有一碗饭吃,也必然有老兄的一碗饭吃!只怕老兄嫌弃!”

    在外边混,尤其沾点江湖,首当其冲的是一个“义”字!

    江湖中人,义字当先;相逢即是有缘,执手便为兄弟!钱财尚可相赠,更何况一碗饭乎?

    赵仁琦深谙此理;所以,他对朱福陵的话慨然应对。

    蒙啊!王发根、刘生地和黄百会三人都蒙了!

    这是干什么呀?跟世界末日似地!

    “好!”朱福陵很高兴,“既然如此,现在我为兄弟免费测一个字,也算我这个当哥哥的一个见面礼!兄弟——你出个字吧!”

    虽然有点儿意料之中,但没想到朱福陵是以这种方式——真把他赵仁琦当作了兄弟对待!

    赵仁琦很感动!

    须知,相面测字是很花钱的,动辄数百上千,甚则上万几十万不等——朱福陵既说免费,自是由衷之言,这份大礼,足见情义!

    既然如此,他赵仁琦也不能很草率,测字毕竟是件很文雅的事,不仅要坐下来,还要能写东西。

    赵仁琦一招手,示意王发根二人拿桌凳来;王发根和刘生地二人不敢怠慢,马上把桌凳子给弄了过去:把桌子放在朱福陵和赵仁琦中间,凳子则分别给他们二人也放好。

    朱福陵也不客气,见有凳子马上就坐上了;赵仁琦也跟着坐下。

    坐稳后,朱福陵小心翼翼地从那文物般的棕色公文包里,掏出一条折叠规整的玫瑰红色平绒布,展开来约有一米见方,很虔诚地在桌子上铺好。

    接着,朱福陵拿出一本A4纸大小尺寸的记事本,和一只早就不生产的老式英雄钢笔,在桌子上把记事本摊开,钢笔放好。

    整个过程很有仪式感。

    这一来,所有人也都严肃起来,不敢大声说话;甚至呼吸的声音都很注意。

    须知,这种高规格的测字仪式和现场过程,也许他们一辈子也难得见一回!

    朱福陵对赵仁琦说:

    “兄弟!不要着急——好好想,测一个什么字!一定要是你此时此刻最想测的字!马虎不得——所谓‘心诚则灵’,即此谓也!”

    赵仁琦开始思考要测什么字。

    此时已有人知道是相面测字,悄悄围过来几个在一旁偷看、偷听——说是偷看、偷听,其实谁也没有藏着掖着,只不过觉得相面测字是别人的隐私,不大好意思罢了!

    朱福陵一点儿也不介意,旁若无人,只关注赵仁琦一人。

    赵仁琦也是久走江湖,自然也不在乎几个围观的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赵仁琦抬头望了望将近午时的太阳,念及自身,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想不到我赵仁琦在日当中天的年龄,一直浪迹江湖靠摆个江湖棋局混饭吃——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现在这个朱福陵大哥,说我会发迹,真是不敢想啊!

    三十年!

    此中苦,谁与诉说?

    看这当空的日头,目下虽明亮美好,但转眼间,就是夕阳西下,要没入山林之中。

    美景不常在,昙花一现逝!

    人事无常,何其难测!

    一念到此,赵仁琦冲朱福陵说道:

    “就测一个‘夕’字吧!”

    朱福陵追问道:“哪个字?”

    赵仁琦道:“夕阳的夕!”

    夕!

    这么样一个字怎么测?好像不好拆开呀!

    所有围看的人也都很想弄出个所以然来,但谁也没有看出这个“夕”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纷纷抓耳挠腮。

    就连那黄百会——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此时也是大脑一片空白: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她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一下子好像不认识这个“夕”字了?——这个“夕”字还能怎么解?不就是“夕阳无限好”的“夕”字吗?——好可怕呀!

    赵仁琦说完,朱福陵用钢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夕”字。

    接着,朱福陵抬头看看天,又低头往左右和前方来回踅摸了几遭,双手看似胡乱掐捏了一通;

    然后,闭眼沉思。

    过了约莫有二三分钟,朱福陵忽然睁开眼,盯住赵仁琦又看了几秒,朗声说道:

    “夕下加口为名,兄弟你要出大名无疑;目下日当中天,你却说测一个夕字,夕乃日入之兆,日入则月出,日月合而为明——你当会明明白白地出名!”

    说话间,朱福陵已在先写下的那个“夕”字下加了个“口”字,夕字就变成了“名”字;加完口字,又在旁边写下一个“明”字。

    赵仁琦微微颔首,但未置可否——这不算什么,拆字游戏而已,还看不出有何高明。

    旁边看的人,包括王发根等人,见朱福陵把一个“夕”字这样拆讲,还联系实际——即当时的时辰,红日当头,所有人有点儿小佩服——怪不得吃这碗饭:有道理!

    朱福陵见众人的反应,更来了兴致,开始摇头晃脑弄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腔调,继续说道:

    “日为阳,月为阴。夕乃明灭交替之际,昼夜轮值之候;日月相合,则阴阳和合,昼夜一统。一阴一阳,一明一暗,互为犄角——大名、大明之兆也!”

    赵仁琦不觉笑问道:

    “那么,我当在哪方面出名呢?不会是象棋吧?”

    是呀!出名总要有个行业呀!

    赵仁琦下棋好,难道他要在象棋上出大名?

    这个有可能!他可是这方圆百里的棋王啊!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猜测着……

    朱福陵随机摇摇头、摆摆手否定道:

    “非也!非也!从也!从也!”

    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啊?太拽文了——直接说不就行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念过几天古书一样!

    所有人都对朱福陵的故弄玄虚不满意!

    赵仁琦不认为朱福陵是故弄玄虚——他说的没有废话!

    赵仁琦对朱福玲开始有点儿感觉了——冲朱福陵一拱手说道:

    “请哥哥明示!”

    朱福陵“嗯”了一声,对赵仁琦的反应很满意,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王发根不知何时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朱福陵接过来,一饮而尽,用衣袖一抹嘴边的水珠,高声说道:

    “你面北我面南,水火不相射;可你我刚才却走头子顶而成相射。什么东西能射?箭——箭是什么?箭者,矢也。相撞不撞而执也,执则如按如摩。”

    赵仁琦的神色开始凝重——这朱福玲果然非同一般!他开始认真思索朱福玲的每一个字……

    “目下日中你收摊儿当入屋而餐;今日不仅大会,且你兄弟三人有大事要说,必入席,入席必有酒——酒者,酉也;屋者,框也。”

    “如此,又正合一个字:醫!看好了——这里说的是繁体醫字!”朱福玲说至此,故意抬高声音道:

    “老弟你将来必在医上成名发迹!希望到时给老哥哥我这罄身人一碗饭吃!”

    医!在医上成名发迹!

    王发根等人不由得瞪大了眼:

    一个摆了三十年棋摊儿的棋王,五十岁的人了,对医一无所知,会在医上出名?

    这不扯淡吗!

    到底会不会测字?

    黄百会则有些小兴奋——终于找到一点儿医的味儿道了!

    赵仁琦的双眼发出了亮光,一种渴望的冲动在弥漫全身;但随即又隐现莫名地失望与无助。

    他对朱福陵说道:

    “哥哥能否再解释一下!”

    意料之中——朱福陵很享受地说道:

    “老弟你看这个繁体‘醫’字,把她一个个部件拆开来看:(边说边把那个‘醫’字分拆开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写在纸上)

    ‘匚’,在古代表示“按跷”,就是按摩的意思,现在还叫推拿;

    ‘矢’,在古代表示‘砭石’——砭石是我们华夏国最早的医疗工具,而砭术则曾在我们华夏国古代砭、针、灸、药四大医术中被列在首位;

    ‘殳’,在古代表示“针灸”,是我们华夏国独创发明的内病外治疗法,上下五千年为我们华夏民族的健康服务;

    ‘酉’,在古代表示“酒”,是我们华夏国在医学史上的一项重大发明,酒不仅是最早的兴奋剂和麻醉剂,更能‘通血脉’、‘行药势’,还可以用作溶剂,在《汉书》中把酒称为‘百药之长’。

    以上部件的意思,不正是我刚才说的——矢也,摩也,框也,酉也吗?合在一起,不正是一个繁体的‘醫’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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