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这是要造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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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例行盘查！”
“我们是行商的，您瞧，后面还拉着货物呢……”
“打开给我看看……马车里的是什么人？”
“是我家小姐……”
“令牌有吗？”
“在这呢……不过官爷，怎么突然查得这么严了？”扮作下属的侍卫悄咪咪往守门官员袖子里塞了一个银元宝。
“嗐。”守门官员的口吻明显舒缓了不少，“上面昨天晚上下的命令，我们这些小的就不清楚内情了……希望别是战乱才好。”
闻言，在车里的陈潇雨面色又冷峻了几分。
“富江县的县令……脑袋可转的很快。”
“小姐，您是说这富江县县令琢磨出朝廷要派人来这件事情了？”侍女道。
陈潇雨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待通过了卡口进入富江县，马车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侍女马上问道。
“小姐……这富江县，有些不对劲啊！”帘外的侍卫压低声音答道。
陈潇雨拉开帘子朝外望去，只见马车所走的，已不是拓宽踏平的土路，而是一条暗灰色的、异常平整宽阔、横穿过富江县的——
“小姐，这里的人说这叫‘马路’。”侍卫沉声道。
“小姐，这路可不是石板铺就的，但却不知道比石板平整了多少倍！”侍女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这条路所用的材料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条路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是几年的税收、几万民工就能解决的。”陈潇雨声音沉了些许，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富江县，著名的贫困县，又被战火洗礼过，哪儿能有这么多钱来？
“小姐，这里有两块牌子。”侍女道。顺着侍女的手，陈潇雨轻声读出：
“富江大道。”
“富江县欢迎您。”
……
“史聪，去打探情报。”陈潇雨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个侍卫马上领命而去。
“小姐，这富江县……”侍女忐忑道，她直觉到女帝的情绪有些不对。
“下车吧……我想出去走走。”陈潇雨道，两人一起下了车，随即都呆在了那里。
无他，富江县的繁华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沿街整齐划一的商铺，各项交易井然有序，人们的脸上也不是痛苦到活不下去的神情，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
目光所及，陈潇雨没看到一个乞儿，也没有驱赶着平民或奴隶的为非作歹的官员。
“这里的治安，竟然比京城还要好……”她不由得喃喃道，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达到的大同世界吗？
“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愣了几秒后，她只觉得一股熟悉感从心中升起。
七年前那个雨夜，当她问起书生，为什么要去一个饱经战事困扰的城市，书生说“要为大同，当从恶处始”。书生当时神采飞扬描绘的大同景象，跟眼前的富江县竟有七八分相似。
“他……来了富江县……”陈潇雨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小姐……史聪回来了。”侍女的话打断了陈潇雨的思绪，她睁开眼睛，神态苦涩。
“发现了什么？”
史聪一脸肃然，急道：“小姐……富江县颇不寻常。”
“这里的主要马路都是用一种名为水泥的材料浇筑的，只需千余名人力，一天可修几十里，而且几十年都不会坏。”
“刚才咱们经过的城墙，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是用砖块加水泥垒起来的，里面甚至还嵌了钢铁，不仅比京师的城墙坚固，甚至可挡百万雄兵……”
史聪离近了些，又道：“富江县的富庶，主要来自于发展商业……我去看了他们卖的货物，甚至有些是从南邵流来的……”
“什么？”陈潇雨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富江瞒了朝廷，私自与南邵通商？”
史聪低下头：“小姐，目前有这个可能性。”
陈潇雨心沉了下去：“还打探到了什么？”
“小姐……这富江，听说很多百姓跟着县令当了兵……”
“征兵？有多少？”陈潇雨赶忙问道。
史聪犹豫了一下，沉声道：“打探来的消息，至少有三万，还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陈潇雨猛地攥紧了拳头，城墙、马路处处不合乎朝廷的规制，甚至还囤积了超过规制数十倍的兵马，这意味着什么？
狼子野心，意图谋反啊！
陈潇雨气得直哆嗦，刚才那股对富江县可能是“大同”社会的赞赏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姐，是否要亮明身份，会一会这富江县令周楚？”史聪咬咬牙，道。
“小姐，不行啊，如果这周楚的确有反叛之意，咱们到县衙去，岂不是瞬间落入了他的掌控？”侍女赶忙说道。
“那，咱们回胶原？”史聪道。
陈潇雨摇了摇头：“胶原……他们说不定都是一伙的，甚至有可能勾结了敌国！”
“史聪，你迅速将留在江南的那三百名暗卫调过来……今天我们不回胶原，就在富江找个客栈住下！”
“小姐……这是不是有些冒险？”史聪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陈潇雨咬着牙道，浑然忘记这正是多年前那名前往富江县的书生教给她的话。
“这……”史聪还想劝阻，看到侍女的眼神叹了口气，迅速离开了。
……
富江县衙。
“大人，有情况。”
周楚从桌案上直起腰：“说。”
“今天早上，城墙门卫发现了可疑人物，对方一行四人，两个下人两个小姐……鲜有女子行商，而且他们进城之后把马车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下人还去了市集打探情况。”
“哦？”周楚皱起眉头，直觉让他认为这伙人很可疑，但两个小姐两个下人，又不像朝廷官员出门的规制，这太奇怪了。
“他们离开了富江吗？”
“回大人，他们在一间客栈住下了。”
“继续盯着。”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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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给我看看……马车里的是什么人？”
“是我家小姐……”
“令牌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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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守门官员的口吻明显舒缓了不少，“上面昨天晚上下的命令，我们这些小的就不清楚内情了……希望别是战乱才好。”
闻言，在车里的陈潇雨面色又冷峻了几分。
“富江县的县令……脑袋可转的很快。”
“小姐，您是说这富江县县令琢磨出朝廷要派人来这件事情了？”侍女道。
陈潇雨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待通过了卡口进入富江县，马车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侍女马上问道。
“小姐……这富江县，有些不对劲啊！”帘外的侍卫压低声音答道。
陈潇雨拉开帘子朝外望去，只见马车所走的，已不是拓宽踏平的土路，而是一条暗灰色的、异常平整宽阔、横穿过富江县的——
“小姐，这里的人说这叫‘马路’。”侍卫沉声道。
“小姐，这路可不是石板铺就的，但却不知道比石板平整了多少倍！”侍女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这条路所用的材料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条路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是几年的税收、几万民工就能解决的。”陈潇雨声音沉了些许，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富江县，著名的贫困县，又被战火洗礼过，哪儿能有这么多钱来？
“小姐，这里有两块牌子。”侍女道。顺着侍女的手，陈潇雨轻声读出：
“富江大道。”
“富江县欢迎您。”
……
“史聪，去打探情报。”陈潇雨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个侍卫马上领命而去。
“小姐，这富江县……”侍女忐忑道，她直觉到女帝的情绪有些不对。
“下车吧……我想出去走走。”陈潇雨道，两人一起下了车，随即都呆在了那里。
无他，富江县的繁华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沿街整齐划一的商铺，各项交易井然有序，人们的脸上也不是痛苦到活不下去的神情，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
目光所及，陈潇雨没看到一个乞儿，也没有驱赶着平民或奴隶的为非作歹的官员。
“这里的治安，竟然比京城还要好……”她不由得喃喃道，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达到的大同世界吗？
“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愣了几秒后，她只觉得一股熟悉感从心中升起。
七年前那个雨夜，当她问起书生，为什么要去一个饱经战事困扰的城市，书生说“要为大同，当从恶处始”。书生当时神采飞扬描绘的大同景象，跟眼前的富江县竟有七八分相似。
“他……来了富江县……”陈潇雨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小姐……史聪回来了。”侍女的话打断了陈潇雨的思绪，她睁开眼睛，神态苦涩。
“发现了什么？”
史聪一脸肃然，急道：“小姐……富江县颇不寻常。”
“这里的主要马路都是用一种名为水泥的材料浇筑的，只需千余名人力，一天可修几十里，而且几十年都不会坏。”
“刚才咱们经过的城墙，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是用砖块加水泥垒起来的，里面甚至还嵌了钢铁，不仅比京师的城墙坚固，甚至可挡百万雄兵……”
史聪离近了些，又道：“富江县的富庶，主要来自于发展商业……我去看了他们卖的货物，甚至有些是从南邵流来的……”
“什么？”陈潇雨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富江瞒了朝廷，私自与南邵通商？”
史聪低下头：“小姐，目前有这个可能性。”
陈潇雨心沉了下去：“还打探到了什么？”
“小姐……这富江，听说很多百姓跟着县令当了兵……”
“征兵？有多少？”陈潇雨赶忙问道。
史聪犹豫了一下，沉声道：“打探来的消息，至少有三万，还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陈潇雨猛地攥紧了拳头，城墙、马路处处不合乎朝廷的规制，甚至还囤积了超过规制数十倍的兵马，这意味着什么？
狼子野心，意图谋反啊！
陈潇雨气得直哆嗦，刚才那股对富江县可能是“大同”社会的赞赏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姐，是否要亮明身份，会一会这富江县令周楚？”史聪咬咬牙，道。
“小姐，不行啊，如果这周楚的确有反叛之意，咱们到县衙去，岂不是瞬间落入了他的掌控？”侍女赶忙说道。
“那，咱们回胶原？”史聪道。
陈潇雨摇了摇头：“胶原……他们说不定都是一伙的，甚至有可能勾结了敌国！”
“史聪，你迅速将留在江南的那三百名暗卫调过来……今天我们不回胶原，就在富江找个客栈住下！”
“小姐……这是不是有些冒险？”史聪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陈潇雨咬着牙道，浑然忘记这正是多年前那名前往富江县的书生教给她的话。
“这……”史聪还想劝阻，看到侍女的眼神叹了口气，迅速离开了。
……
富江县衙。
“大人，有情况。”
周楚从桌案上直起腰：“说。”
“今天早上，城墙门卫发现了可疑人物，对方一行四人，两个下人两个小姐……鲜有女子行商，而且他们进城之后把马车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下人还去了市集打探情况。”
“哦？”周楚皱起眉头，直觉让他认为这伙人很可疑，但两个小姐两个下人，又不像朝廷官员出门的规制，这太奇怪了。
“他们离开了富江吗？”
“回大人，他们在一间客栈住下了。”
“继续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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