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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受伤失忆

    天刚蒙蒙亮,陈世轩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左右环顾,一切都那么陌生,他从床上下来,显得不知所措。

    父女二人,知道他会早早醒来,醒来后肚子一定会饿,女儿早早就起床,在厨房做早饭,父亲也早早起床,一直在自己屋里吸着烟斗,听到陈世轩自言自语的声音,他从屋里走出来。

    女儿从厨房端出来,冒着热气腾腾的红薯和稀饭。

    陈世轩瞧着陌生的父女二人,怯怯开口:“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二位是?”

    “年轻人,你终于醒了。”女孩的父亲一脸慈爱地说道:“你被人下毒后推下山坳,是我和女儿把你背回家里来,再给你解了毒,你已经没事了,吃了早饭就可以回家了,再不回去,家人一定会着急的。”

    女孩面对着高大俊逸的陈世轩,面露娇羞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给你下毒的又是什么人?”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陈世轩顿感头痛欲裂,脑海里一片空白。

    “爹,他不会是中毒后,导致失忆了吧。”

    “失忆与中毒是没有关联的,一定是他被人推下山坳,头部受到了重击,暂时性失忆。另再问了,让他在家里调理一些日子再说。”

    “他现在既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咱俩如何称呼他?干脆给他起个新名字吧,正好可以隐藏他的身份。”女孩想了一会,高兴道:“那就让他跟咱们姓苗,他就叫苗……”

    “苗什么?”父亲批评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得人家同意才行。”

    陈世轩拍了几下自己脑袋,沮丧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既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脑海里一片空白。”

    “孩子,哪我就帮你起个新名字,世道混乱,有了名字,才能更好地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等你把事情都记起来了,这新名字随时可以不用。”

    “请叔叔赐名。”

    老汉想了下,开口道:“叫贺生吧,寓意着,重获新生。”

    “感谢叔叔赐名。”

    “现在世道不太平,孩子你可记住了,你既然接受了新名字,也就等于接受了新身份,你现在的身份是,苗族人,我苗水根的儿子苗贺生,苗宁儿是你妹妹,明白了吗?”

    “谢谢阿叔的救命之恩,我记住了。”陈世轩眸光凝向苗宁儿,说道:“谢谢姑娘。”

    苗老汉摇摇头:“孩子,你不可以叫我阿叔,你得叫我爹,宁儿也不能喊姑娘,你得喊她妹妹,或是直接喊她的名字。”

    陈世轩点点头。

    苗宁儿噘着小嘴,浅声自言自语:“我才不接受,做他妹妹呢?”

    “宁儿,你在嘀咕什么?”父亲明知故问。

    “没,没什么。”女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乐呵道:“爹,如果遇到寨子里人问起,问你家里那位年轻小伙是谁,你怎么问答,你总不能说是自己的儿子吧,大家在这儿住了十多年,谁不知道你只有一个女儿,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还长得那么高大俊朗,一看就知道不是你亲生的,人家会怎么说。”

    父亲何尝不知女儿的心思,嘿嘿笑道:“那我就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呗。”

    女儿笑容灿烂。

    “从今日起,咱们一家三口,上山采药,开荒种地。快快乐乐地生活。”苗老汉绽放的笑容,渐渐阴沉下来,语气坚定道:“一定要找出那个恶人,你娘的仇,必须要报。”

    在姚家寨,姚钱金家里养伤的陈久,身上的伤已渐渐好转。

    世道混乱,可姚钱金夫妇却把小日子过得平静,安宁。不问世事,不结恩怨,耕田种地,收入有限,几亩干蔗,换来盐油,粗茶淡饭,粗布麻衣,衣食简朴,做人坦荡,待人宽厚。

    入冬后,姚钱金夫妇的日子过得更加安稳,除了白天收割那几亩甘蔗,就没有什么事可做了,天气寒冷,在家里烤火成了常态,围在火炉旁,放上一碟炒花生仁,炒一小碟黄豆,红薯干,喝点小茶,小日子过得,倒是清闲自在。

    天气虽然寒冷,白天既有北风又有太阳,是晒东西的最佳天气,姚钱金准备多晒些红薯干,等春季来临,到外面干农活的时候充饥。

    今晚,寒风呼啸,吃过晚饭,姚钱金洗了些红薯,放在大铁锅煮上,干枯的柴火,把炉灶生得很旺,窄小的厨房烘得十分暖和,陈久因为心里惆怅难以入睡,想跟姚大哥说说心里话,也坐到了炉灶旁。

    炉灶里燃着旺盛的火苗,陈久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伤痛,把自己的身世,与陈家大老爷陈祖望,从相识到结成拜把兄弟,再到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姚钱金。

    陈久再次回忆起那天傍晚,大哥被土匪残忍杀害,自己光有一身本领,却救不了大哥,也救不了被土匪强行拖走的侄子,自己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那片甘蔗林,要不是姚大哥夫妻相救,自己也就命丧黄泉了。

    既然自己活着,就必须找到侄子陈世轩,找到仇人为大哥报仇雪恨。他不忍心再打扰姚大哥夫妇了,如果再继续住下,万一被土匪发现了,岂不连累姚大哥夫妇?无论如何,他都该走了,明天就走。

    陈久的话,含在嘴里半响,低低说道:“姚大哥,我的伤好了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我要回去把我大哥遇害,侄子下落不明的情况告诉我大嫂,我要去一趟韦世荣家,亲自会会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是怎么恩将仇报的。”

    姚钱金温暖而有力的手,轻拍陈久结实的肩膀,以自己的见解说道:

    “陈老弟,你姚大哥我只是一介庄稼汉,既没念过什么书,也不会说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我只能是就事论事,我在这个乱世中度过了大半生,对于一些事情,还算是看得透彻的,你大哥的遇害,以及你和你侄子被赶尽杀绝,不留活口,这明摆着就是,事先谋划好的买凶杀人啊,杀人的目的就是利益嘛,你细想一下便知。”

    姚大哥一语道破,陈久如梦初醒,脑海里顿涌清晰的画面,在没来和县收账之前,陈家兄弟的异常行为,最为明显的是二老爷陈德望之子陈世豪,神神秘秘地在酒楼秘会陌生男子,三老爷陈兴望夫妇,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三老爷的女儿,陈静喻神秘失踪,原来都是他们 早已谋划好的,他们事先所做的这一桩桩肮脏的勾当,就是为了把大哥,侄子,还有自己,斩草除根,唯一的目的就是瓜分陈家的家业。

    陈久捶胸顿足,恨自己愚笨,对不起大哥的恩情与厚爱,也对不起自己心爱的女人夏翠竹,在来和县收账前,夏翠竹就提醒了自己,自己既然还这般愚不可及,是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大哥,如今,侄子世轩生死不知。如果自己机灵一点,提高警惕,他们的阴谋诡计就不会得逞,大哥就不会惨死,世轩也就不会……

    铁锅里煮的红薯正冒着香味,由于炉灶烧得过旺,虽是大寒天,姚钱金还是觉得身上热流涌上,额角冒着少量的汗珠,目视着坐在身边悲痛落泪的陈久,姚钱金从衣袋里掏出来一块灰色四方手帕,温和道:

    “老弟,别太伤心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理智,面对,而不是自责,冲动,明白吗?”

    陈久接过姚金手中的手帕拭擦眼泪,愤怒道:“姚大哥,如果现在我不替大哥报仇,我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等待时机,寻找机会,等这些条件都成熟了,报仇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姚钱金语重心长:“如果你现在回家把你大哥的遇害,你侄子生死未卜的事实告诉你大嫂,你就等于把自己活生生地送到老虎口,不但报不了你大哥的仇,更救不了你侄子。这分明是陈家兄弟与外人暗中勾结,杀人灭口。”

    陈久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在陈家生活了二十年,平常深知陈家兄弟的明争暗斗,却从未想过兄弟之间会下此毒手,赶尽杀绝。

    “姚大哥,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姚钱金手一扬,义愤填膺:“土匪猖獗,欺压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军阀混战,占地称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家境稍好一些的举家迁移,咱们既然走不了,那就留下来勇敢应对。”

    陈久听得热血沸腾,坚定道:“我听大哥的,从今往后,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咱们把村民们秘密号召起来,让做父母的一定要劝说自己家里的儿子,不要上山当土匪,如果没有吃,咱们就开荒种地,没有穿,咱们就自己养蚕织布,哪怕是饿死,也不要干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如果是受到土匪胁迫,已上山当了土匪的年轻男子,就叫他们家人一定要劝说他们改邪归正,咱们攥紧自己的拳头,不要害怕土匪,狼来了,咱们有猎枪。”

    “大家团结起来对抗土匪,这法子好是好,可是?”陈久眉头微蹙:“可咱们既没枪,也没炮,赤手空拳,如何对抗那帮强悍的山贼?他们不仅强悍,凶残,还有刀枪。”

    “你的一身好本领,正好用来克制他们,咱们也该干件为民除害的大事了。”姚钱金成竹在胸,一脸镇定道:“我这房屋后面的那片玉米地下面,有几间暗室,是我父亲当年亲手所建,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姚大哥的意思是,咱们招览人马,然后把他们训练有素,时机成熟后,与土匪抗衡?压住那股邪气。”

    “没错,土匪横行,十恶不赦,这几年来,他们的队伍不断壮大,咱们老百姓屡屡遭殃,明抢明偷,有一部分年轻男子并非自己自愿上山当山贼,土匪狡猾,心狠手辣,到村庄来抓他们的家人,逼迫这些十多,二十岁的男孩上山当土匪,如果不顺从就要杀害他们的家人来胁迫他们,这些年轻男孩是被土匪逼得无路可走,才走向这条邪路的,如果咱们跟他们的家人说明咱们的用意,与这些家长商议好,让他们劝说自己的儿子,只要大家都不当土匪了,土匪窝就不会继续壮大,甚至是灭亡。”

    “是个好办法,我负责教他们武艺,把我毕生所学的本领倾尽所能。”

    “此事不可张扬,得秘密进行,也正好借此机会,查出谋害你大哥的幕后黑手,咱们白天种地,晚上操练,两不误。明晚,我就挨家挨户找村民,尽快办好这件事情。”

    “一切听从大哥安排。”

    红薯已煮好,陈久回屋里睡了,姚钱金回到屋里,面对陈久时的那张和善的面孔,在撕下画皮后,穷图匕现。

    陈旧的案台上,那盏半旧的煤油灯,泛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在姚钱金那张阴森的脸上。

    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姚妻,这一刻,也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纤细玉手轻拥姚钱金腰间,娇嗔道:

    “恭喜金爷,事半功倍。”

    “阿禾。”他转身握紧女人的玉手,双目灼烈:“这一刻,我等了整整十六年了,十六年啊,阿禾。”

    “金爷是有福之人,属于金爷的东西,迟早是要回来的。”

    “一山怎能容得下二虎,我金钱豹也不是吃素的,我要让他把吃下我的东西,连肉带骨全给我吐出来。”

    “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是的,不会太久了。”

    姚钱金说干就干,第二天晚上,他和阿禾挨家挨户去村民家与村民商议,落寂的村庄虽然已经没有太多的住家,但他把邻村的人家都联合起来,积沙成塔,只要人在不断扩大,自己的力量就会不断地扩大。

    陈久现在回不去,也报不了大哥的仇,现在要做的,就是尊从,忠诚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姚钱金。和他一起,干一件为民除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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