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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心有灵犀

    悲痛欲绝的方宛如,为公公守灵回到屋里,躺上床上休息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她看到在黑夜里,陈世轩被两名男子拖着往前走,浑身是血的久叔,奋力向前追,却怎么也追赶不上,世轩瞬间消失在黑夜里,久叔不知去向。

    方宛如在睡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失去记忆的陈世轩,这几日里,总觉得浑浑沉沉的,他很想唤醒真正的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回忆,都无济于事,从贴身衣袋里,掏出龙玉佩,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

    今晚,下起了寒雨,把原本就寒冷的天气,变得愈加寒冷。

    晚上也没啥事要做,天气又冷,大家早早就睡觉,陈世轩辗转反侧,静静地倾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如鬼哭神嚎般发出嘶吼的叫声。

    陈世轩闭上双眼,再次努力为自己寻找记忆,半梦半醒中,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个身影,肩上扛着麻袋之类的东西,在路上前行,他想赶上前瞧清楚对方的模样,他的双脚像被铁链捆绑住那般沉重,始终挪动不了。

    一会儿,有两个身影进了屋子里,然后坐下吃饭,饭才吃了几口,突然有个人从腰间,掏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捅向他胸口,他握住疼痛的胸口,胸前瞬即染了一片红色,他大声呼叫着,快来人啊,土匪打家劫舍了,快来人哪……

    陈世轩的大声喊叫,被隔壁房屋的苗水根听到,起床点上煤油灯,推开陈世轩房屋的门进去,走到陈世轩床前,瞧着满头大汗的陈世轩,苗水根安慰道:

    “孩子,做恶梦了吧。”

    陈世轩猛地坐起来,汗珠从额角往下淌,梦境中那可怕的那一幕,在脑海里沉淀下来,若隐若现。

    “阿叔,对不起啊?”陈世轩立即改口:“我该叫你阿爹的,我又忘了,我做了个恶梦,把爹给惊醒了,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苗水根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锦帕,帮陈世轩拭擦额头的汗珠,和蔼道:“以后在家里你叫我阿叔就行了,到外面的时候,你叫我一声阿爹,是为了掩人耳目,咱们记住就行了。”

    “你是我的再生父亲,就是我爹,从这一刻起,我永远都记住你是我爹,永远都是。”

    “你刚才大声喊救命,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好像记起了一些,又好像什么也记不起来,零零星星,模糊不清。”

    “因为你脑部受到的创伤还未痊愈,暂时记不起事情来,只要你静心修养一阵子,你的记忆就会恢复的。”

    “我知道,我没事,天气寒冷,爹早点儿休息。”

    “放松心情,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想,把身体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睡吧。”

    陈世轩像个听话的孩子,继续躺下睡觉。

    这些日子,住在刘鞋匠家的叶振兴,听到陈家大老爷遇害的消息,瞬间慌了神,陈老爷的不幸遇害,叶振兴深感痛心,还有他一直寻找的陈静喻,一直杳无音讯。

    叶振兴想去陈家为大老爷上柱香,他到街上去买了些香烛,冥纸,顺便打听一下陈静喻的下落。

    来到陈家大门,报上大名,就被三老爷手下的亲信,高大魁梧的扬江拉到一旁,拳打脚踢,一介书生,身材瘦弱的叶振兴,被揍得鼻青脸肿,垂头丧气地回到刘鞋匠的家里,刘鞋匠看着一脸受伤的叶振兴,心痛不已,拿来药酒帮他拭擦,便宽慰他。

    面对慈悲善良的老人,叶振兴忍辱负重,并向刘鞋匠保证,下不为例。永远不会放弃寻找静喻,但必须理智,而不是一时鲁莽。

    叶振兴朝思暮想的陈静喻,浑然不觉就到了林府数日,她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眼望青山难出笼。

    林府不但没有刁难她,对她的饮食起居却十分周到,林家三少爷,众人口中传颂的纨绔子弟,臭名远昭的林文灿,不但没有对她行非分之礼,反而对她敬而远之,她那颗悬挂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更思念,自己的未婚夫,叶振兴。她相信,此刻的叶振兴,也一样思念着自己。

    即便如此,可她是走不出林府大门的,戒备森严的林府也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自己是如何来到林府的,陈静喻心知肚明。

    今早起来,不知为何,陈静喻觉得自己的心闹得慌,走到窗前,挑起窗纱,凝望林府上下一片祥和,心里无比失落。

    敲门声传来,陈静喻平复一下情绪,若无其事地去开门。

    林文灿站在门外,双手端着托盘,托盘里那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氤氲四溢,香味扑鼻。

    这几日来,一日三餐,都是林府佣人于妈送到屋里来的,今早?怎么会是林文灿?太阳打西边出了?

    陈静喻站在门口,瞥了眼托盘里的两碗葱油面,默然嘀咕,不知林文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文灿平静如水的脸,波澜不惊,放下手中端的托盘,轻描谈写:“吃了早餐,我有事跟你说。”

    自己毫无征兆就来到林府的这几日里,林文灿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唯独今天,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陈静喻平静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什么事儿?说吧。”

    “先吃早饭,我要是先说了,我怕你吃不下,这几日,你一直都没有好好吃饭,再这么下去就剩下皮包骨了,我可不是心痛你,我是不想被我爹责骂。”

    陈静喻端起其中一碗,拿起筷子,细嚼慢咽,轻轻地抿了口面汤,抬眼定向坐在沙发上的林文灿,柔声道:

    “味道不错,你怎么不吃?”

    林文灿习惯性地挠了下后脑勺,从沙发扭步到饭桌,拿起碗筷,吃得风卷残云,三五几下,连面带汤,一扫而光。

    陈静喻忍俊不禁,这那是富家公子哥,一点儿都不文雅,不过?

    陈静喻的话在心里酝酿着,林文灿倒是一吐为快,“我这是本性使然,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我早就厌恶透了。”

    陈静喻没有作声,默默地吃着面,直到把面和汤都吃光,放下筷子,低声道:

    “面吃完了,可以说了。”

    瞧着一脸较真的陈静喻,林文灿抽动嘴角,犹豫不决。

    “无非就是,我父母的那点儿事罢了。”

    “你大伯遇害了,你大哥陈世轩,管家陈久,两人生死未卜。你大伯的尸体被人用人力车运回陈家,你大娘下令,陈家香烛厂,停工七日,陈家上下为大老爷披麻戴孝。”

    陈静喻的脸上瞬间刹白,嘶声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大伯身体向来健康,虽上了岁数,身体硬朗,没病没灾,近无冤远无仇,一定是那些心存歹念的人,有意生事造谣。”

    “方圆十里都传遍了,况且是赫赫有名的陈家大当家陈祖望,你大伯去世的消息,是你二娘的亲大哥,我爹身边的副官王仕利亲口所言,还能有假吗?就算他再袒护自家小妹在陈家的声誉,他也造不出这样的谣来。”

    陈静喻愣得不知所措,晴天霹雳般的打击,瞬即把她的心击得粉碎,她不愿相信地摇晃着脑袋,更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她浑身在颤抖,瑟缩着瘦弱的身子,掩面痛泣。

    “事以至此,节哀顺变。”林文灿安慰。

    陈静喻泪流满面,怜悯哀求道:“三少爷,我想回一趟家,我要亲眼目睹,才能相信是真是假。”

    “在外人眼里,我在林府是一个花天酒地,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其实我不如林府养的一条狗。”林文灿面露苦笑:“我被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践踏在脚下,被我爹掌控在手中的傀儡,没有自由,任人摆布,我也想放你回去,劝你离开林府,永远都不要回来,可我没这本事。”

    “怎么会呢?你不是挺有本事的?”陈静喻含泪:“你不是那个能呼风唤雨,无所不及的林家三少爷吗?前段日子在街上,你把人家腿打瘸了,你却逍遥法外,若无其事,大家有目共睹,难不成是人家造谣生事?”

    “我若是这般不堪,你还能在这和我好好说话吗?”

    “那是因为你想和我赌耐性,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永远都赌不过我,我对你只有憎恨,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哼,哼。”林文灿冷哼,“你父母为了争夺陈家财产,一心想攀上林府这高枝,可你父亲却把主意打在你身上,只要能攀上林府这门亲家,他就有了坚固的后盾,我爹也不是吃干饭的,有陈家的利益做交换,他何乐不为?既能得到陈家的利益,又能帮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讨到媳妇,这等好事上哪儿去找?何况是送上门来的。”

    “你父母深知,明说你是不会顺从的,所以他们偷偷在你的茶水里下了迷昏散,半夜三更把你绑到林府来,你父母认为只要你进了林府,成了我三少爷的人,一切就会水到渠成,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你这个外人眼中的恶少,其实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之前的所做所为,都是演给别人看的,好让大家一致认同,你就是这么一个饱食终日的浪荡子。”

    “没错,街道的那场戏,是我和我的总角之好杜少宽,以及两位好兄弟,小秦,小苏共同所演,我厌恶林府的明争暗夺,同室操戈,我想离开这个不属自己的安身之地,哪怕露宿街头,也比在这儿强,这卑微愿望,我都无法实现。”

    “你娘呢?你声声口口说离开林家,你要弃自己的母亲而不顾吗?”

    “我娘在天上看着我,只要我离开林家,我娘就含笑九泉了。”

    陈静喻仍旧不死心,再次发出哀求:“三少爷,我能否可以去求求林大帅,只要他肯让我回一趟家,要我做什么都行。”

    林文灿从凳子起身,站到窗前,凝望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回眸目视泪眼汪汪的陈静喻,林文灿俊朗的脸,变得忧郁起来:

    “别枉费心机了,我爹是远近闻名的铁石心肠,无情无义,自己想要的,就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我娘本是林府斟茶倒水的小丫头,因为长得俊俏,被我爹强行纳为三姨太,我娘天性恬静,不喜投其所好,软弱的个性成了硬伤,我爹的妻妾,有意刁难,我娘忍气吞声,每天郁郁寡欢,积郁成疾,在我三岁那年,我娘就离世了。我也成了娘不要,爹不管,兄长们的出气筒,自从我懂事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离开这个充斥着阴暗与暴力的林府,如今,我已步入了,人生的二十四载,我还是实现不了逃脱的愿望。”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陈静喻道。

    林文灿把饭桌上的碗筷收好放进托盘,端起来转身,前脚迈出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开口道:

    “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昨天下午,你爹叫他的亲信罗庭,送了封信来给我爹,说我俩的大喜的日子,已经找八字先生看好了,就在这个月的腊月二十一。”

    陈静喻泪如雨下。

    林文灿说完,走出房门。

    陈静喻在痛泣中绝望,在绝望中渐渐清晰起来,大伯的遇害与陈家是脱不了关系的,确切地说,大伯的遇害,是有人提前挖好了坑,等着大伯,大哥,久叔,浑然不知地跳下去,而一手谋划的幕后黑手,不言而喻。

    大伯的遇害,陈家这座坚固的堡垒,已经摇摇欲坠,妖魔鬼怪,已经蠢蠢欲动,自己得想个法子,让家里的大娘知道,自己被父母强制捆绑到林帅府,大娘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才有应对的法子。

    陈静喻隐忍悲痛,静下心来,走进卧室,绫罗窗布,把整个窗棂子遮挡得密不透风。轻轻挑起窗布,寒冬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落在窗台,温暖而舒适。

    陈静喻定眼望向屋后的庭院,花草树木,已凋零枯萎,片片黄叶,随着寒风翩翩起舞,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拿着扫帚专心致志地打扫着庭院的落叶,陈静喻灵机一动,心里已有了妙计,披上大衣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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